“你说那大夫的药方是治体寒的,有效果吗?”
“还有五六日就喝完了。”莫恬心里数着,当时掌柜也没说要再续一个疗程。
银月掂量了一下小纸包,从他多年拆礼物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个钗子。
“这种信以后不要让我代笔了,这是你的大事,不应该自己写吗?”
“你就等着被自己憋死吧,到时候田七姐又跑了,你别再拉着我喝酒。”
“嗯?绿豆糕,这个好难买,少主对小姐真好。怎么样?挨骂了吗?”
不知又是哪家夫人小姐给他送秋波了。
银月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个钗子不是给自己的。
莲生坐在风雨欲来堂的房间里喝茶,银月放下笔,瞧了眼悠悠哉哉的莲大公子。
那时他确实存了些戏弄她的意思,所以故意扣住了这枚钗子没有还给她。后来他假装喝下春药,让田七帮他手淫,结果被识破了,把她惹哭了。为了赔罪,便把钗子还给她了。
小小的手掌握住他的,一点点温热传了过来,展渊被她一眨一眨的小鹿般的眼神看得没了脾气。妹妹冬天比一般人怕冷,这个毛病从小就有,爹在的时候就找了好些方子,都不太好使。好不容易喝药见了效果,他也不想前功尽弃。
银月叹口气摇了摇头,非常不解在女人堆里一向直来直去的莲生,怎么有耐心打迂回战。
忍了十日,今日被那该死的提亲信一搅和,心里闷得慌,便又忍不住拿这事闹脾气。
“等等,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
“款式看着简单,不过材质不错,应该是个有钱家的女子。”
“嗯?”展渊挑高了语调,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她。
“还是要罚你。”
“是一个小件,这个可以收。”流波说道。
她将目光放在一旁忙着收拾桌面的小虾米……
最好的办法就是去风雨欲来堂确认一下,可是现在去君临城,哥哥肯定不同意。
展渊停下了剥她衣服的手,眯了眯眼,指着她心口那又深又红又色情的红印子说:“这就是他的忍?”
莫恬点点头,正为逃过一劫松口气,突然额头上传来暴痛感,原是哥哥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爆栗。
流波被拽了回来,他努力回忆那丫头的模样,“个子挺高,有点壮实,圆脸,圆眼睛,还挺可爱的。”
“你看,我手没以前那么凉了吧,大夫说再吃一个疗程看看效果。”
他把纸包塞进莲生手里,脸上憋着笑:“你费那么大的劲,无非就是等这一刻吧。”
现在的银月已经不是当年稚嫩的公子,他听了莲生和金掌柜的话,不再一心想着如何用身体换取小姐夫人们的喜爱,而是懂得了倾听和开解。
“掌柜规定了不能私收礼物,还给她吧。”
好不容易把妹妹盼来了,还不能吃,什么道理!
当莫恬告诉他,风无痕也已经忍了很长时间时,他压根不信。
辞,说什么也要扒了衣服深入交流。
他记得非常清楚这枚钗子雕花的颜色和花纹走向,绝对是她的没错。
打开纸包,里面果然是个钗子,雕花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莲生随意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定住了。
银月刚想问这人哪来的自信,门外流波前来传话:“门口有位姑娘给银月公子送了件东西。”
这个钗子他记得,当时田七刚来风雨欲来堂,他瞅着她留着女子的发式,心里不爽,便给她梳了个包包头。
“呀!”莫恬单手攥紧了领口,“不是,这个……我要走了,他赌气弄上去的。”
是了,她来风雨欲来堂时,没带多少东西,走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小包裹,卷了几件衣裳,什么都没留给莲生,连让他睹物思人的机会
莫恬“呜呜”地捂着额头,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又把悬壶药铺掌柜骂了一遍。
莫恬拿着糕点回了房间,顺手给了小虾米。
一连串骚操作,作风真的很像那个人。
银月点点头,走到门口收下了。金掌柜要求馆里公子不能收受银子、房契等大件礼品,但是价格不贵的小物件是可以的,比如手绢、小首饰等定情信物。
莫恬腿软,扶着桌沿慢慢坐下,盯着被画得乱七八糟的宣纸,想着传过的纸条,头脑渐渐放空。
“是真的,他说了,医嘱为大,这也是为了我身体考虑。”
“我的字迹她认识。”
“没可能,他忍不了那么长时间的。”
“有有有。”莫恬猛点头,伸出小手,包住了他的。
“账房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她跑不了。”
展渊不再纠缠此事,这几日黑山国的矿井放假,工人等着拿工钱和红包,任家送了好几次账本过来,他忙着结算,这下是忙里偷闲去买的糕点。
“虾米,你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