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手。她对陈放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陈放低头,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沉默一瞬,应了声“好”。
谁也没去管他们。
那些主动放弃孩子的父母。
孩子们把自己伪装得很坚强,很成熟,挺着他们倔强的脊背走出喧嚣的店里。
直到,那些芒刺一般的目光终于消失,他们靠着小巷的砖墙,握紧了彼此的手。
“……还好吗?”陈放抿着嘴角,不安地低头看她。
徐晤挤出一个笑,假装轻松地说:“没什么感觉,你呢?”
“嗯。”陈放垂眼,收起情绪。
晚上,徐晤回家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刷题,也没去和叶菁说白天遇到了徐盛林。却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听见叶菁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听见徐盛林腰上悬挂的钥匙串碰撞声……她没有出去,脑海里却自动生成了外面发生的景象。
叶菁好像早有预料到徐盛林会回来,两个人谁也没进屋喊徐晤,一前一后回了自己卧室。
听见他们把门锁上,徐晤从书桌前站起来,悄声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
“年初,她和那个ji女打架,把她打流产了。”
“……”
“谁知道那个ji女有艾滋,她也感染了。”
徐晤好像听见妈妈噗呲笑了一声,徐盛林也是。
她却笑不出来。
愤怒的火在胸腔燃烧,一点一点烧尽她对未来的向往、对人性的希望。
这才是人啊。
丑陋自私的人。
“等一下!”叶菁的声音突然很严肃,“那你呢?”
“老爷子走了以后我都没和她联系了,关我什么事!”
“……哼。”
“等女儿考完试,我们再和她说吧。今天那女的又来找我,被她看见了。”
“那现在呢?她都不想看见你。”
“总不能让我一直住在外面吧?”
“……”
接下来的话徐晤没再听,她把门关上,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开门的动静引来夫妻俩的注意,他们从卧室出来,看见徐晤背着书包滑着行李箱往外走。
叶菁吓了一跳,问她:“大晚上你去哪?”
“手机给我,我去外婆那住。”
“……”
或许是被她的冷漠吓到,沉默了片刻,叶菁竟然同意了。
大概也想到不能真的让丈夫整天住在外面,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女儿了。
**
“叶凡凡,把你的史莱姆拿走!”
徐晤站在门边,看着一床五颜六色的玩具皱眉。
叶凡凡扁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翻了个白眼。
外婆从门外进来,看了一眼屋里吵架的姐妹俩:“不要对妹妹那么凶嘛!”
“……”
“小晤,妹妹有个征文比赛,每个人都要写一篇,你妹妹写不来,你帮她写一下!”大姨的声音也从客厅里传过来。
“……”
徐晤绷着脸,没应声,看着叶凡凡终于将过道整理干净,去衣柜里拿了自己的睡衣。
“砰。”
浴室门关上,她的眼泪又流出来。
烦死了烦死了!
凭什么我就要让着叶凡凡!凭什么叶凡凡可以废物得理所当然!凭什么我是姐姐就要忍受一切!
要是外公在,要是外公在,一定会有人护着我、一定会有人帮我说话!
要是外公在,我才不用受这么多委屈!
为什么外公走了呢,留下我一个人。
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张嘴拒绝那些我不想答应的事情呢!
为什么,我也是这么无能……
外公,好想你。
……
她的情绪突然在这一晚开始崩坏。
来自社会的悲哀无奈,和来自家庭的难过痛苦,让人想于这样一个同往常一样又不一样的夜晚放声大哭。
**
6月7号高考,徐晤生日在6月5号。
4号晚上,陈放把她送到外婆家楼下。
“不开心?”陈放揉揉她的脑袋。
徐晤搂着他的腰,脑袋蹭在他胸口撒娇。
“有点累。”
“快了。”陈放抱紧她,“明天想吃什么口味的蛋糕?草莓?”
他还欠她一个草莓蛋糕。
徐晤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嗯”。
“还想吃披萨。”
陈放想了想,说:“那明天看完考场去我家?”
“可以吗?”
他顿了顿:“可以。”
和他告别,徐晤往楼上走,想到叶凡凡的模样,她又开始头痛。
叶凡凡这几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