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塔娜赞也道要皇上做主,还她一个清白,也还顺王爷一个公道。
顾轻舟听了后倒要在心里奇怪一句,这个再塔娜赞何时又长了脑子。终于想到在额托里这里,她最大的胜算就在于她的儿子。
“如果可以,朕倒也想让苏巴鲁和布固真有个清清白白的母亲。”额托里坐下后,冷冷笑道:“这样他们二人便不必担心名声会有所连累。”
再塔娜赞没想到额托里竟然在这种时候说了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这让她连在后宫妃嫔中勉强遮掩出来的那点脸面,都将不复存在了。
“皇上!”再塔娜赞凄厉地喊了一声。
“丽嫔,你又有何冤屈要说?”额托里并不理会再塔娜赞,只有些讽刺地看着跪在地上脸上糊了许多鲜血的丽嫔。
丽嫔抬起头,看向额托里和他身边站着的顾轻舟,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同样自嘲道:“阿敏并没有只找臣妾一人。她最先找的,其实是贤妃。只不过贤妃娘娘比臣妾失去的少,所以她对皇后的恨还远远不够
掣肘要挟
“你只说与你自己有关的,不必拉扯上贤妃。”额托里冷声道。
丽嫔哼笑一声道:“臣妾可真是嫉妒贤妃,明明连孩子都生不了,却还能得皇上这样偏心的宠爱。同样生不得孩子,臣妾却只能想着法儿地养活四皇子,才能在这皇宫里,一边受人冷眼,一边苟活着。”
对于丽嫔生不了孩子这件事,顾轻舟还是早有怀疑的。如果她能生育,恐怕四皇子早就和吉雅一同下葬了。
“只是,嫉妒是嫉妒,恨却是恨。吉雅死的那天,臣妾亲手划开她的肚子,皇上,你知道那时候臣妾有多害怕吗?母亲死后,父亲又常年在外,臣妾就和吉雅相依为命,臣妾生不了孩子,吉雅便说日后我们姐妹就嫁一处去,她的孩子就是臣妾的孩子。若不是表姑母同表舅花言巧语地诓骗,臣妾同吉雅,恐是如今真的可以守着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好好活下去。”丽嫔的话说得有些颠三倒四,却也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旁人,将自己表述得无辜悲惨。
顾轻舟听了,并无怜悯之心。
吉丽吉雅,哪里又像丽嫔自己说的那么无辜。额托里当初并非没有给她们姐妹二人风光再嫁的机会,也是她们自己将太平日子拒于门外的。
“若不是皇后心肠歹毒,吉雅不会血崩而亡,四皇子如今,也该是会跑会跳会叫皇上父皇的模样了。臣妾恨皇后的恶毒算计和利用,如今所做,不过是顺水推舟,将她的恶,公之于众而已。”丽嫔一瞬间好似看透所有,对着额托里深深跪伏下去道:“臣妾也知此举有伤皇上颜面,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
丽嫔这话刚落下,内室里就传出一阵孩子的嚎哭声来,一个劲儿地喊着要母亲。
顾轻舟饶有意味地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丽嫔,又转过头看着沉默许久的额托里,最后在心里感叹道,先有一个战死沙场的父亲,后有一个先天不足的可怜稚子,丽嫔从一开始,就拿捏好了自己的性命。再塔娜赞就是想以苏巴鲁为要挟,逼丽嫔以死谢罪,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了。
“即日起,丽嫔禁足宜景轩,终身不得再出。”
从宜景轩出来,额托里坐在御撵上,一路都是闭着眼的。
被人捅破正妻丑事,绿云压顶却又处处掣肘,始作俑者一个都无法处置,顾轻舟想想都知道额托里此时是有多郁结于心。
“皇上,阿敏可还活着?”顾轻由【糖】果,整舟突然问道。
“你又要如何?难道是今日看朕的笑话还没看够?”额托里语气里是极力在克制的怒意。
“皇上怎如此想?臣妾跟着过去,也不过是关心皇上而已。”顾轻舟说着不走心的话,就连额托里身边伺候的孙大海都不信,更何况额托里。
“阿敏明日凌迟。”额托里不想这时候再听顾轻舟任何虚与委蛇的话,直接答了顾轻舟最开始的问题。
“那臣妾可否见她一面?毕竟,臣妾还真是差点,就着了她的道呢。”顾轻舟轻声道。
额托里缓缓睁开眼,对着伴在一旁的孙大海稍一动手指,孙大海便喊道:“改道地牢。”
——补上昨晚那章。
死路一条
地牢Yin暗chaoshi,鼻息间呼吸,都能嗅到一股难闻的气味,只是这里,曾经也是顾轻舟非常熟悉的地方。
额托里本是要同顾轻舟一同进去,但顾轻舟却说她只问几句话而已。
“速去速回。仔细点自己,她已经是必死之人,别被她伤到。”额托里说道便让顾轻舟带着地牢的狱卒进去了。
经过一处空出来的监牢时,顾轻舟忍不住停下脚步,却又不敢转身。
她仿佛又看到自己当初和母亲被关在这处,求生无门求死无能的那些景象。
“贤妃娘娘?”狱卒见顾轻舟停在那儿,整个人隐藏在监牢斑驳的黑影之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便小心问道:“娘娘是觉得哪里不妥吗?”
“无事。”顾轻舟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