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此刻却瞧得有些可怜。顾初九转回头,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便也忘了。
汽车慢慢驶出酒店的庭院,在大门口等待扫描抬杆时,周谨南突然开口,“下次你若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顾初九先是一惊,但很快团起手心稳住神,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两人陷入沉默,轿车平稳地驶上街道,汇入车流,此时正值交通高峰期,一路走走停停,车内时间过得很慢。当两人在同一个路口等到第三个红灯时,顾初九还是问出了口。
“习姗是谁?”
周谨南把汽车档位推上N,脚尖松开刹车,“谁也不是。”
*
回家以后,顾初九又窝回客厅地毯上看书。周谨南只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回了房间,过不久顾初九听见他走动,她从客厅往声源看,还是只能听见响动,看不着人。
没多会,周谨南走回客厅,“把书收一收,跟我来。”
顾初九没问干什么,手里的动作倒是利落,直到被周谨南带到那间锁着门的房间里,她才发现原来这是周谨南的书房。
“客厅茶几矮,坐地上对腰椎不好,你若是想看书,考前就来这里。”周谨南把书房里唯一的桌子让给她。
“占了你的位置,会不会耽误你工作?”顾初九抱着书站在他面前,像个小心翼翼的学生。
“不会,我的卧室有桌子。”周谨南又指向墙面搭立的一整面书柜,“看书看累了,可以找找有没有感兴趣的,换换脑子,考前不要紧张。”
“好。”
周谨南得到答复,便不再待在这里,走时帮她把门也关上。
顾初九来到这也就没了看书的心思,白日她把周谨南的家里里外外逛了遍,唯独没进得来这间书房。顾初九审视一周,发现书房的桌子除了比他卧室那张多了个笔记本电脑摆在上面之外,其他一样也是什么都没有。她背着手转悠到书柜跟前,一列一列地扫视周谨南藏储的书籍名录。
大多数是与经济学相关的内容,其他关于天文地理、历史哲学的也不少。顾初九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周谨南才三十岁就早早地成了教授,当别人还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的时候,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海洋本洋。
顾初九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的确比坐地上舒服不少。她仰着脑袋对这一面书墙发呆,突然发现书墙的最上面,露着个牛皮纸档案袋的一角。她竖起耳朵听门外,毫无动静,视线便又重现转回那个档案袋。
既然周谨南说书柜上的她都能选着看,那这个档案袋肯定也算。顾初九轻手轻脚地把椅子抱起来,放在书柜旁。她自己又站到椅子上,把最上面的档案袋拿了下来。
上面有一道熟悉的压痕,顾初九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上次在周谨南车后排、被她书包压住的档案袋。
她又心虚地听了听门外,仍是一片安静,这才一圈一圈转开了绕着缠绳扣的白色细线。她撑开档案袋从上往下看,除了一叠密密麻麻印着字A4纸之外,就只剩下一张一寸照片。
顾初九伸出手,用指尖夹住照片拿了出来,上面是个非常年轻的女子。
是习姗吗?
顾初九不知道,但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比她大的样子,撑死也就十六七。难道周谨南真的喜欢幼齿?
顾初九盯着瞧了好一会才把照片放回去,又抽出里面的A4纸一张一张看。前几页都是个人档案,没有照片,但凭名字顾初九猜得出这些都是女孩子。她越看越好奇,直到最后几页,她在密密麻麻的宋体文字中看见了那个于她而言象征噩梦与黑暗的名字。
周长柏。
顾初九可能知道周谨南要做什么了,但她还不够确定。
剧情终于走上主线,比预想的还是慢了点。
好着急,可惜码字能力不允许我策马奔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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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呀!!!
坦白
顾初九夜里睡得不好,连梦都做得糟乱。
梦里她回到六七岁的时候,院长牵着单衣薄褂的她站在街边,身后是她生活了好几年的育幼院。黑铁门顶的石台上架着生了锈的字牌,中间的“幼”被风雨摧残得失了色,她再回头看一眼,勉强能读出来“育力院”三个字。
远处有黑色轿车向她驶来,带起一路枯黄树叶。车稳稳停在她面前,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院长牵着她笑着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腕要把她交到男人手中。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伸手,只让院长把她带进车里。
之后,她住进了一间大房子,过了好一阵饱食暖衣的日子。衣食无忧对她而言就是一块从天而降的rou饼,从小被抛弃的人只懂一面感恩,一面心怀惴惴。那个男人从不与她说话,只在她认真吃饭时偶尔露出笑容,她下意识地排斥这个笑,却每顿都撑着多吃一碗,以求自己的表现能讨好面前的陌生男人。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动不动就挨饿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