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学,点头没敢议论什么。再看顾初九已经回到座位,班长便也走了。
顾初九倒是心情很好地整理桌上的试卷,英语试卷被单独放一边,第一节就是英语课,老师肯定要讲。
顾初九中午没有午休,午饭结束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周谨南直接送她回了学校。现在离上课还有一会,她趴在桌上小憩,谁知道直接睡到下课。
英语老师一脸不认同地把她喊醒,给人带去了办公室。
“你英语拉分太严重了,以后每周六来找我一趟,还剩一个月,能补多少是多少。我会亲自给你家长打电话说明。”
英语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士,因为教学习惯,眉头总是蹙着,让人感觉很严肃。她完全没给顾初九选择的权利,说完便让她回去。顾初九呆着脸走出办公室,瞌睡在老师说要给周谨南打电话的时候,一溜烟跑得干净,但脑子还是有点懵。
该怎么和周谨南交代,她英语才考了3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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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
顾初九在晚自习后接到了周谨南的来电。她单手抓紧了公交的扶手,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绿色的接听键,刚把手机贴到耳朵上就听见周谨南说,“到家了吗?”
“还没有,我在公交上,还有三站就到了。”
“嗯。”
公交车上很拥挤,结伴而行的学生大多在低声说话,顾初九在喧闹中感受到那一端的安静。
“三模成绩下来了是么,你的英语老师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顾初九没想到老师动作那么快,电话里的这点宁静瞬间被她心里敲起的鼓搅散了,“哦。”
“觉得英语很难?”周谨南语气很随意,像在跟她讨论今晚的月亮圆不圆。
顾初九低低地“嗯”了一声,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倒不是故意装出来的,英语学不好她也伤过脑筋。单词她好好记了,课文、语法也都认真做了笔记,逐字逐句理解,反复背诵,比学理科的那几门课程还要用功。本以为都能学会的东西,可等它们拼成长篇的阅读理解或者完形填空时,她发现跟着题干从文章里找相关的词句倒是简单,怎么答案她选哪个错那个?这可比三角函数、正弦余弦、电磁感应什么的难多了。
“好,那就以后周六去英语老师那里补一补吧。”周谨南没再多问,也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顾初九应声。
回忆起来,周谨南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不管是她刚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她的孤僻和不配合,还是她上学以后作业不会写熬到半夜而嚎啕大哭,或者初一时成绩差频频被请家长……八年来,周谨南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对她生过气。他总是很平静,有耐心,像个沉默旁观的局外人。
“之后每周六我会送你去老师家里,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路上注意安全,回家早点休息。”
他悉心扮演着家长角色,等顾初九答应后才掐断电话。
临经停靠的公交站,有三五人擦着顾初九的肩膀往后门走。顾初九靠边站了站,直到塑料的车靠背抵上了她的右腿。她收回脚步,垂下眼看自己的脚尖,心里还在反复咀嚼周谨南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直到嚼烂了,嚼碎了,才舍得吞进肚子里。
不经意的温柔总是动人。即使他俨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还是烫了顾初九的心,连眼眶都被熏得热乎乎的。周谨南就是那样的人,冰冷包裹住他一身的温情。顾初九觉得自己最是懂他的,所以总被轻易挑起心中涟漪。这些水面波纹在不知不觉地汇聚,直到某天突如其来的情欲浪涛一口湮灭了她,顾初九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无路可逃。
她也没想逃跑。顾初九捏紧手中已经黑屏的手机,轻轻地舒了口气。
*
顾初九就读的高中是南安市升学率最高的学校,每年本科过线率近九成。雄厚的师资力量是学校一大特色,所以教师的选拔特别严格,相应教师待遇也十分优厚,尤其是高三教师的福利——每人都分一间教师公寓以节约上下班的时间。
顾初九知道这个事情,所以她以为周末也是去学校里的教师公寓补习,谁知道周谨南开车带她到了郊区附近。
汽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来,保安过来例行询问,让周谨南填写了访客登记表后才抬杆放行。
“英语老师住在这吗?”顾初九在副驾驶上环顾四周,小区看起来是新建成的,公共设施崭新,绿化也很不错,整体感观和她住的地方差不多。可能因为距离市中心比较远,所以人烟偏少。
“嗯。”在她观察的时候,周谨南已经把车开到了某栋楼下。他把车熄火,开门下来。
顾初九从车前绕到周谨南身边,问他,“具体哪楼哪层?”。
周谨南眯着眼分辨单元楼,然后朝中间的楼梯口走了过去,“我带你上去。”
顾初九背着书包跟在他身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