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鱼闻言点头应了,尔后又与徐见山道,“见山,多谢你。”
宋渊听得申灵都所言,瞬时把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只他却是沉吟半晌方道:“申道长莫非想取了首级便走?”
赵星见得沈鱼,拉了她的手喜道:“姐姐,宋大哥成功了,他已带着伊王麾下五万兵马回去伊州了!”她说罢,一时欢喜过甚,不禁伸手抱住了沈鱼,“太好啦,我们不用打仗了……”赵星说着,几要喜极而泣。只她勉强忍了泪意,抬眼见得沈鱼脸上隐有忧色,便问道:“姐姐,你是怎么了……你在担心宋大哥吗?”
申灵都闻言,眉头一皱,“你不愿意?”
清山寻人至此。申灵都便让白明河代为传信至灵州军中,意图诱使赵家人行刺宋连城。
赵星见状,转脸看向徐见山问道:“难﹑难道就没有旁的法子么?”
徐赵二人见沈鱼说罢,仍是有些恹恹不乐,也便不扰她,自赵宅离去了。
宋渊听罢一笑,“你道圣人想要的只是宋连城的首级?”
沈鱼闻言摇首道:“阿渊有化形之术傍身,又有申灵都助他,想来……定无大碍。”
“嗯,只你们想定了……我便替赵都督开坛作法,请来鬼差把他的亡魂领走。”
“没有,”徐见山说着摇了摇头,“人死自有归处,倘强留赵都督亡魂于阳世,对他只是有害无益。”
“我﹑我知道的。”
沈鱼说罢,转身跳上马车,马车便缓缓从军营驶远,朝灵州城内去了。
赵星此番见得沈鱼双眼微红,便拉了她的手说道:“姐姐,其实我也舍不得伯伯的。可是……”
申灵都得了白明河口信,便知这“还剑”一说定然有诈。本来申灵都搜索枯肠,便是为了寻个由头,在二人会面之时守在一旁,好伺机而行。谁知宋连城忌惮沈舟鲛妖身份,竟是主动命申灵都守护,若沈舟有何异动,立时便把她收了。倘宋连城未命申灵都守卫,沈宋二人能否成事并未可知。然而他召来申灵都却是给自己递上了送命的一刀。宋连城一生多疑,从未真正信过旁人。谁成想他最终却是败于自己疑心之上。
此时赵星话未说完,沈鱼已先道:“你们不必劝了,我早已想明白的。那夜我从伊王营中回来,已﹑已同他说了阿渊的对策。他彼时听得大喜,说道灵州大定,他也可以安心走了……”她说着,声音已是微哽,“见山,你可不可以帮他?”
三人在帐中等不一会,马车便至。宋渊见状,便掀了帐帘,着申灵都抱了宋连城尸身上车。
“圣人要的自然是国泰民安,四海太平,”宋渊说着,顿了顿又道,“晚辈心中有一计,只须得道长助我方有机会成事。此计若成,怕那国师之位也是道长囊中之物。”
原来当初宋渊化成沈舟,深入敌阵,早就盘算着功成后再假冒宋连城带沈鱼脱身。只他们遇上申灵都后,宋渊便又心生一计——因宋渊于宋连城所知不多,是以他起先并未敢化成宋连城模样留于军中。然而申灵都蛰伏于宋连城身畔多时,对他却是知之甚详。因此宋渊当下便计划与申灵都连手,瞒骗军中众人,使伊王兵马退回伊州,往后再寻法子脱身。
待申灵都下车后,“宋连城”便与沈鱼道:“同你娘亲回去吧。”
徐见山送得赵星回去,见她脸有愁容,不禁问道:“你也舍不得赵都督吗?”
申灵都那厢一时未想明白,不禁有些心焦,“宋见源,眼下是打哑谜的时候么?你有话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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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星听得嗯了一声,说道:“从前伯伯膝下无儿无女,向来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她说着默了默,忽又说道,“见山哥哥,我听说这八字不只能堪破命主之事,便是命主六亲也能看出些蹊跷,这可是真的?”
自沈舟同伊王会面后的第三日,灵州众人却是得了个消息,因伊王旧疾复发,病情堪忧,原来围了灵州的五万兵马竟是陆续启程返还伊州。
赵星甫得了消息,立时便同徐见山赶至赵家老宅与沈鱼报喜。
“是真的。”徐见山应声,又点了点头。
徐见山听得,想
“那么,你可否给我算一算八字?”
申灵都听得“国师之位”四字,眸中暗光骤生。宋渊见他果然心动,立时便把心中计策与他说了。三人商量妥了,便把“沈舟”的衣裳换到宋连城身上。幸而宋连城身量不高,倒是同高挑的“沈舟”约莫相近,那身女子衣裳也能勉强套上。待整好衣饰后,宋渊又取了件披风来把宋连城尸身裹住。末了,宋渊便与帐外之人说道贵客身体违和,命人安排一辆马车到帐前把贵客送走。
一旁的徐见山听至此,说道:“小鱼,你可是舍不得赵都督?”
沈鱼闻言,眉头轻蹙,却是垂了眼并不答话。
因此番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鱼也不便多说,只朝“宋连城”施了一礼道:“殿下保重。”
赵星听得沈鱼所言,问道:“既如此,姐姐忧心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