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听得,便把灵州目下情势说予沈鱼知晓,末了又道:“……你来得太巧恰了些,确实教我想多了。只我眼下已信你是大哥的女儿。你既决定暂时留在灵州,不若便回去与我们一处,如此也能有个照应。”苏玫说罢,见沈鱼面色有几分为难,连忙问道:“你是否怪我?”
沈鱼闻言,摇首道:“不是……我不过觉着在此处过得自在些,”她说着,似是想了想又道,“再者,想来伊王一事,赵都督还有话要交代。我待在这,倒是方便代笔。”
沈鱼这话说得虽是有理,但苏玫不知她底蕴,总觉她独居于此有些危险。赵星那厢更是舍不得沈鱼,待要劝上几句,却被苏玫喊住了。
“你在外头等一会,我有些话同你鱼姐姐说。”
赵星听得虽是不情愿,但想到苏玫办事向来有法子,终是退了开去。
“沈鱼……我唤你鱼儿可好?”
“嗯。”
“你可是心中有些怪我,才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倘真如此,婶婶在此向你赔个礼。”
沈鱼原来就没有怪苏玫,此时听了忙摇手道:“不是,你不必……我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
苏玫听罢,又仔细瞧了瞧沈鱼脸色,见她不似作伪,想了想方说道:“有些话只星儿不在我才同你说……你昨日是见过你叔叔的,约莫也晓得他性子了。常言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他能多担当一些,你父亲也不至于苦了一辈子。如今难得知道他尚有个闺女,我们又怎么忍心教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
苏玫此番前来,倒不是专门教沈鱼为难。是以说了这话后见她垂着眼,不发一言,便妥协了道:“你当真不愿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你一人在灵州我与你叔叔放心不下,我们派些人来照看着可好?”
先前住在那大宅时沈鱼便知他们人手紧拙,又怎会答应苏玫再拨人来守着她。只沈鱼知多说无益,索性提了含光剑走向院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树。
苏玫那厢见得沈鱼动静,一时不解,正要开声问她,却忽地见得一道银光闪过——原来沈鱼已提剑劈向槐树树干。沈鱼此番出手极快,苏玫尚来不及看她收剑,便见槐树枝叶已被震落了大半,而树干上却并无伤痕。苏玫虽不会武,但也知道沈鱼这一手剑气伤人殊不容易。
须臾,苏玫方赞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当真虎父无犬女。”
沈鱼闻言只笑道:“你们大可放心了。”
此番苏玫见沈鱼心意已定,便不再劝,却是从袖中取出信件来交予她道:“这是你叔叔的回信,还有劳你转交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