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得此话,脸色便是一僵。
沈鱼见状,忙拉了赵星的手道:“这话是他说的,不是我说的。”
“啊,伯伯在听着我们说话,”赵星说罢,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末了又朝沈鱼道:“我有几句话……想同伯伯说。”
沈鱼听得,点头应道:“你说,他正听着呢。”
“嗯,他在哪个方向?”赵星说罢,见沈鱼往旁边指了指,便提了裙襬,朝那方向盈盈下拜。
沈鱼见状忙让开了身。
赵星一拜了了,说道:“伯伯,我从前顽劣不堪,叫家人为我担忧……我﹑我再也不会了。我往后都听爹娘的说话……”赵星如此说着,霎时间声音已带哽咽,“我们一家都挺好的,你﹑你以后也莫要再为我们忧心。”
赵星语毕,又拜了三拜,方从地上起来。此时待在一旁的徐见山见着了,便伸手去扶。
“他说,你的话他记住了,”
赵星点头应了,却忽地觉着有人在自己发髻上轻轻抚摸。
沈鱼见赵星定定地瞧着自己的手,便说道:“他让我摸摸你的头。”
“嗯,”赵星应声,又把头低了低,“那你多摸两下。”
沈鱼听得,一边拍了拍赵星头顶一边道:“星星,事不宜迟,你快同见山带了那信回去。”
“啊,那姐姐你呢?”
“我就在此处住下,暂且不回去了。”
赵星闻言,心中一急,又拉住沈鱼道:“我阿娘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你莫要生她的气。你还是同我们一道回去吧?”
然而沈鱼听了只是摇头,“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若想见我,来寻我便是。”
“可是——”
赵星听得,原来还要再劝。然而此时徐见山却道:“小鱼心意已定,你我也不必多说了。灵州事态紧急,我们还是赶紧把信送回去吧,”末了,徐见山又与沈鱼道:“赵世伯与赵伯母看了这信怕是有更多想法……说不准明日便来寻你。小鱼,今晚你便好好歇息,我们明日再碰面吧。”
一二七信使
赵徐二人离了赵家宅子,立时便赶回住处,把沈鱼写的信交予赵从荣。
赵从荣接过信,匆匆念了一遍后,不禁颤声道:“这﹑这世上除了大哥,谁又能对灵州子弟兵了如指掌?”他说着,便把信递给坐在身旁的苏玫。
此番苏玫拿了信,却是从头到尾细细地念了几遍。
赵星见状,悄悄撇了嘴问道:“娘,你可信了?”
苏玫听得,点了点头:“且不说信中内容,只这说话语气﹑遣词造句……感觉确实是是大哥手笔。”
赵星闻言立时便有了底气,朝苏玫嗔道:“我就说了,鱼姐姐定是伯伯的女儿。”
一旁的赵从荣听了也附和赵星,“是,玫娘,你今早这般待人,可教人伤心。”他说罢便长长叹了一息。
苏玫见这父女二人沆瀣一气来对付她,挑了眉勾唇笑道:“我怎么待人了?我是打人还是骂人了?灵州眼下时局紧张,四处都是伊王埋下的暗桩。如今忽地来了个妙龄女郎,不只能见鬼,还要把虎符交予我们,我能不多想吗?”苏玫说着,见这父女俩抿着唇的模样,分明是敢怒不敢言,遂缓了口气道,“今早沈鱼走后我又仔细想了一回,她还虎符一事,于我们确是有利无害……况且她若是伊王派来的,怎地也得编个比见鬼象样些的借口。”
赵星听得这话,心知苏玫是服软了,不禁得意一笑。
只苏玫那厢还道她是笑自己,遂剜了她一眼道:“你阿娘年龄大了,想事情自然慢些,又有甚么好笑?”
她这话才刚说完,趙星便要反駁。
然而趙星才張了嘴便見赵从荣已握了苏玫的手道:“哪里?你还年轻得很。”
一旁的赵星却是不耐烦看父母恩爱,连忙说道:“那我明天去接姐姐回来。”她如此说罢便立时退了出去。
到得翌晨,赵星便盘算着要去赵宅接沈鱼回来。谁知她前脚刚离了二门便被苏玫喊住。赵星蓦地听得苏玫唤她,心中一突,还道她要反悔了。然而苏玫却说要与她一道去接沈鱼,赵星闻言,虽有几分踌躇,终是不敢拒便点头应了。
待赵星母女到了赵宅,便直直朝赵从炎从前住的院子而去。只她们尚未推门,远远便见着一道白色身影,手执宝剑,在园中挥舞。
苏玫见得,心下微异,问赵星:“你鱼姐姐会武?”
赵星闻言颌首,应道:“可厉害了。”她说罢便朝沈鱼跑去。
沈鱼那厢听得人声,挽了个剑花便止住剑势,问:“你怎地一早就来了?”
赵星听得沈鱼招呼,上前亲热地拉了她的手道:“我来接你回去。”
沈鱼见状,却未应她,只看着缓缓走来的苏玫道:“赵夫人也来了。”
“是,”苏玫说着点了点头,“我是同星儿一道来接你的。”
“这……这是为何?”沈鱼说着顿了顿,“就因为昨日那封信?”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