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复又说道:“事在人为。”
赵星听得,忽尔眨巴着大眼看了看沈鱼,须臾方道:“我也一起去,成么?”
“方才还道你不吃醋了呢。”
此番赵星听得,立时把手中勺子抛了,抱了抱沈鱼道:“我哪是吃醋?我是担心姐姐。”
沈鱼闻言,笑着道:“你不怕的话,今晚便一道来吧。”
待到得傍晚时分,沈鱼便同屋中一众女眷一起用膳。徐见山毕竟是男子,便单独在外用了些吃食才回到宅子里去接沈鱼。
只徐见山等着沈鱼之际,却见赵星也跟在一旁,两人手上更各自挽了一只灯笼,“你也去?你不怕么?”
“那是我伯父,我怕甚么?”赵星说着,又勾了勾沈鱼手臂道,“况且还有姐姐陪着!”
徐见山见状,挑了眉笑道:“待会真怕了,可莫要求人救你。”他这般说罢便转过身朝前走了。却不见赵星正偷偷朝他后背做了个鬼脸。
沈鱼看着赵星的样子笑了笑,又问走在前头的徐见山:“我们现下往哪里去?”
“赵家从前的宅子,”徐见山说着顿了脚步,“我之前两次走无常都是去了那处,想来赵都督亡魂便在那里。”
此时一旁的赵星握了沈鱼的手道:“可那屋子已是塌了大半……姐姐待回到了,记得脚下留神。”
沈鱼听得,笑着应是。
三人这般边走边说,沈鱼只见一路上俱是颓垣败瓦,这片地儿显然比他们先前待的地方受灾更为严重。如此走了一会,三人终是到得一座大宅跟前。只想来当初建这宅子的匠人颇有门道,是故这屋子虽也有坍塌之处,但大体轮廓尚在。
此时沈鱼抬眼见梁上写着“赵府”两字的牌匾已是掉了一半,心中不知为何也忽地有些空落落的。
立在一旁的徐见山见沈鱼似是神思不属,便问了一句:“进去吧?”
沈鱼应了,三人便先后跨进门坎。说到灵州赵府,三人当中最熟悉的自是赵星。此番原该由赵星领路的,只她环视四周一片漆黑,心下不禁惴惴,遂一手握紧了灯笼,一手抓紧沈鱼道:“姐姐可别撒手。”
赵星只知沈鱼能见鬼,却不知沈鱼也怕鬼。然而事过境迁,沈鱼从前怕的时候,尚有宋渊可依傍。眼下身畔那个却是比她还胆怯几分。
是故沈鱼倒是壮了胆,回握赵星的手道:“莫怕。”
三人接着依次穿过垂花门,入得内院,到了正房,不久便到得一间厢房前面。
赵星此时止了脚步,朝沈鱼道:“这就是伯父的书房了。”
沈鱼闻言颌首,推门入内,待举灯一看,只见这书房内物件被翻倒一地,但屋脊梁瓦瞧着倒还结实。而沈鱼身旁的赵星此时却紧紧地贴在她身旁,悄声在她耳边问:“姐姐见着伯父了吗?”
沈鱼听了,正欲摇首,却蓦地闻得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地道:“小舟?”
一二二认父
沈鱼乍然听得这一声“小舟”,只觉心头一跳。待循声看去,便见一条人影立在远处,却是似远还近,疑幻疑真。沈鱼定了心神,又仔细瞧了瞧那人影,见他长得一副长脸容,修眉凤目,虽是清隽俊朗的模样,却甚有威严,教人不敢亲近。
沈鱼与那“人影”四目双对,那人影先是一愣,后又喃喃道:“你﹑你瞧得见我?”
然而沈鱼听得却没回他的话,只道:“我不是沈舟,我叫沈鱼。”
此番在旁的徐赵二人听罢俱是一惊,赵星更是立时抱紧了沈鱼,颤声道:“姐﹑姐姐……我伯父来了?”
从七年前下山至今,沈鱼不知经了多少周折,才从泉州云梦山来到灵州。原来她也曾想过若当真见得生父,该同他说甚么话﹑做甚么事。小时候她尚且与宋渊道,倘她父亲是个负心人,她便要亲手斩了他……然而许是二人真少了些父女缘份——谁成想,真见了面时二人已是阴阳相隔。
思及此,沈鱼心中便是五味杂陈,只胡乱点头应了赵星。
赵星见得,顺着沈鱼目光看去,虽未见着赵从炎,却仍是大着胆子道:“伯父……我﹑我们是来寻虎符的。”
那“人影”睇了赵星一眼,并不理她,仍是问沈鱼:“你……你识得沈舟?”
沈鱼点头,应道:“沈舟是我娘。”她说着便走前几步,又执起了腰间鱼佩。
此时赵星不知沈鱼何意,忙拉了她的手道:“姐姐,你同伯父说甚么啊?”
只她才问完,徐见山便把她带到一旁,又小声与她道:“我们等着,别做声。”
那“人影”闻言,先是看了看沈鱼手中鱼佩,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沈鱼眉目,“你与她长得十分相像……除了这眉眼。”
沈鱼垂首嗯了一声。
那“人影”见状,默了会方道:“你同星儿一起来的,自然知晓我身份?”
“我知道,你是灵州大都督赵从炎。”
赵从炎闻言颌首,顿了顿才道:“也是你父亲。”
虽说在扶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