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触怒殿下。”
宋渊听了此话,心中转了转,抬眼见申灵都当真要走,不禁问了句:“道长如此作为,日后怕是难容于龙门教中了吧?”
约莫申灵都也未曾料到宋渊会有此一说,他愣了愣神方回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回不了龙门便去朝堂吧。”他说罢也不待宋渊应话,摸了摸怀中半边经书便转身朝山下去了。
宋渊看着申灵都身影渐远,回到掌教私邸,便把适才与申灵都所言告知了教中长辈。如此,众人便说好只须伊王退兵,他们便会把半边经书奉上。与此同时亦要派人报讯予身于西京的张了性。待把教中事务都商量好了,宋渊便同众人告退,盘算着去探看沈鱼。
那待客的院落离蓬莱观本就不远,宋渊不一刻也便到了。然而待到得沈鱼歇息的厢房门前,宋渊见那厢房竟是门户大开。他心中一奇,喊了句“姐姐”,却是无人应答。
入得屋内,宋渊始见里头一片凌乱,地上﹑塌上更是血迹斑斑。宋渊看得心中一突,一时间只觉有些头昏脑胀。待回过神来,他便跑到塌前,只见他原先放在一旁的沈鱼衣衫以及含光剑都不见了踪影。
宋渊见此,勉强稳住心神,想要寻着有何蛛丝马迹能察觉沈鱼去向。然而他瞧着屋内血迹却觉心头如巨石压着一般,脑子昏昏沉沉竟是有些转不过来。
他想了想,缓缓地吸了口气正要往门外走,却忽地听得一个声音冷冷地唤道:“宋渊。”
一一一剜心
宋渊正是失魂落魄之际,骤然听得有人唤他,心口不自觉便是一阵砰砰乱跳。待回过身去,却见高冠道袍的鬼谷大仙正沉着脸冷冷地睇着他。
宋渊见状,忙喊道:“大仙!姐姐她——”
朱灵听得,摆手截了他话头道:“我都知晓了,你跟我来。”
宋渊闻言立时跟在她身后,却被她领到院落内的另一间厢房。
二人到得门前,朱灵便推了门道:“晈晈就在里头。”
宋渊点了点头,急步入内,却先见得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端坐在外间的太师椅上,而此人便是龙门掌教王灵官。宋渊也未料到竟会在此时此地见得王灵官,只他心头牵挂着沈鱼,遂只朝王灵官颌首示意便匆匆往里间去了。
宋渊走到塌前,掀了床帷,便见沈鱼合着眼躺在床上,若非她此时脸色苍白,前襟更有血迹斑斑,乍一看便似是睡了一般。宋渊如此怔怔地看了她一会,似是不信,伸手捻了捻她襟前点点血花,良久才唤了声“姐姐”。他这一声唤得甚轻,心中既想她应却又怕扰了她。
然而沈鱼自是没应。
宋渊见此又俯下身握住了她的手,却摸得她肌肤冰凉,没有从前一般的暖意。宋渊攫紧了沈鱼的手,霎时间便只觉心中钝痛,不能自持。
“宋渊。”
宋渊听得是朱灵来了,却未抬头,只问道:“大仙,姐姐……是怎么了?”
“我日前收到晈晈来讯说道你有生命之危,求我来密州解救。只我上得阁皂山便见着晈晈与人打了起来。”原来宋渊临上山前同沈鱼说过若他下不了山,便让她带同樊见纯去寻鬼谷大仙求助。只那晚沈鱼见得天有异像,心中抛不下宋渊,便先向鬼谷大仙报了讯又独自上了阁皂。
朱灵话毕,又同宋渊说了与沈鱼打斗的人外貌身型如何。
宋渊听罢,啊了一声,转念又咬牙道:“是悟真教主吕玄池。”
朱灵闻言皱眉问:“晈晈怎会同他结怨?”
因朱灵有此一问,宋渊便略略把他们与吕玄池之间的事说了。末了,宋渊又问:“姐姐这伤……”
“外伤倒也罢了……只那厮却是在晈晈运功时偷袭。原来她那气杂病根得《悟真妙经》心法疏导本已好多了,只目下运功走火,体内又多了你那股真气在,却是比先前更难办了……”
宋渊记得沈鱼先天气杂﹑道身不稳,解救之法有二,一是修正体内真气,二是补完道身。原来因这气杂之症,朱灵便说过她活不过二十五,眼下她体内有三股真气相战,只怕——
“大仙,”宋渊思及此松了沈鱼的手,朝朱灵道,“晚辈敢问一句,眼下姐姐这气杂之症是否再无根治之法?”
朱灵听得宋渊所言,默了会方摇了摇头。
二人说至此,却忽地听得塌上的沈鱼嗯了一声。宋渊一急,回身去握住她的手,却觉她肌肤一时滚烫似火一时寒凉似冰。
“大仙!”
朱灵见状立时拨开宋渊,把沈鱼抱在怀里朝她背心几个要穴指了指。这时沈鱼才缓缓睁了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宋渊,才开口唤了声“阿渊”,却又哇的一声呕了血。
宋渊看得心中一突,忙倾身扶住沈鱼,然而垂首一看,却见她已是晕了过去。宋渊见此,忽地想起《悟真妙经》上有给道侣渡气之法,忙提了真气想要渡给沈鱼。
然而朱灵那厢察觉宋渊用意,忙挡住他道:“不可!晈晈此番体内真气交战,再不能给她渡气了。”
宋渊闻言,看了看沈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