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沐却夸她聪明机智,抱着她好一阵撒娇感谢,第一次欺骗朋友的感觉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她不想说更多的谎言欺骗对方,只能扯出一个笑容回应。
“颜以沐,是谁把你送来医院的?”夏即昀突然问。
颜以沐仔细的回忆了下,她好像最后昏迷之前见到的人是年鹤声,但是当时年鹤声已经和她说完话走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年鹤声。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江亚恩说是医院的护士通知他们的,又聊了一会儿那天的情况,大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是学校里的哪个好心同学搭了把手。
颜以沐隐约觉得应该就是年鹤声,但是她现在来的这家医院,又不是之前年鹤声带她去的哪家。
她内心很矛盾,想要在qq上问清楚,又想到对方说的保持距离,最终只好作罢。
江亚恩在病房待到晚上,要走的时候,收拾好两个四层高的饭盒一个汤盅,颜以沐下床想要送她,“亚恩,我帮你提上车吧。”
江亚恩想说不用,夏即昀就先伸手拽住颜以沐的后衣领,把颜以沐拽回了病床上,“你给我老实待着。”
“可是亚恩——”
“我帮你送行了吧?”
夏即昀接过江亚恩手里的东西,走出病房,江亚恩跟上去,“其实不用麻烦。”
夏即昀按了电梯刚好到,两人一起进去,他不耐烦的说:“我是不想听颜以沐念叨。”
要是不帮忙送江亚恩一趟,估计在江亚恩到家之前,她都会担心。
一担心不是自言自语就是拉着他问来问去,他烦。
江亚恩不说话了,安静的跟在夏即昀后面,一路走到医院门口,看他伸手拦了辆的士,忙不迭说:“我坐brt就可以了……”
夏即昀拉开后座车门,把手上的几个餐盒先放进去,示意江亚恩坐进去,“带这么多东西怎么挤brt?”
江亚恩只好坐进去,令她意外的是夏即昀竟然也坐上了前面的副驾驶。
看来是真的打算送她到家。
又是一路安静。
快要抵达的时候,江亚恩无意抬头,从出租车后视镜里,看见了夏即昀被沿途灯火,映照的难得温和的脸庞。
无疑是好看的。
比起平时待人时的横眉冷眼,他现在的样子,温柔的仿佛触手可及的星辰。让默默注视着他的人,忍不住心生绮念,连心跳声都乱了分寸。
夏即昀从手机里抬起头,对上后视镜里江亚恩的视线,“怎么了?”
江亚恩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紧了一下,面上却若无其事,“快到了。”
司机将车开到了小区门口,小区有些老旧,连带着照明设施都不算明亮,夏即昀看见不远处的几颗灯一会儿亮一会儿灭。
“要我送你上楼吗?”
江亚恩连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走几步路就到了……”
夏即昀听她这么说,索性没下出租车,“今天你能来看那个笨蛋,谢了。”
江亚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笨蛋”是谁,“我和以沐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夏即昀示意司机原路返回,转头跟她挥了下手,“走吧。”
江亚恩点点头,看见车启动后,这才往回走。
老式的小区房,没有装电梯,江亚恩慢慢的爬楼梯往上走。
等到了家门口,她从包里摸出钥匙,却迟迟没有插|进锁孔。她就这么静静地在家门口站了好几分钟后,才缓慢的开锁,打开家门。
刺鼻的酒Jing气味铺天盖地的袭来,她也只是皱了皱眉,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股味道,关上门,走进屋子。
屋内的装潢泛出一种陈旧的黄色,客厅的木质沙发上躺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中年男人,江亚恩的眉眼和他有几分相似,他脚下倒着许多空了的啤酒瓶,乱七八糟的放着显得极为杂乱。
江亚恩忍住去收拾的想法,轻手轻脚的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还是被身后的男人叫住。
“站住……”
常年酗酒,他说话都有点吐词不清,扶着沙发扶手慢吞吞的坐起来,“把钱拿畀你老子……”
江亚恩知道他又快发酒疯了,快速的说了一句“我冇钱”,便马上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反锁起来。
不一会儿,疯狂敲击木门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夹杂着一连串难听的污言秽语。
“你喺酒吧上班!你跟老子讲你冇钱!被外面嘅野男人冇少弄吧?他地会唔畀你钱?”
“冇钱你就学你老母出去卖啊,老子养你咁大唔系白养嘅!你个赔钱货……”
江亚恩面不改色的打开台灯,然后将耳塞塞进自己的耳朵里,从书包里拿出试卷,开始做题。
而那些充满了羞辱字眼的谩骂声,直到对方骂累了,才停止。
元旦假期后的第一天返校,颜以沐彻底康复,踩着轻快的步伐,在和同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