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五脏庙,他马不停蹄去了卖砖头的地方,他没咋讲价,花了二钱买了百十来块砖头,只是糊个洞口,这般便够用了。不过眼下没有现货,老板说得等几日,镇上有大户人家在修葺院子,昨儿来定了好些砖头,连店里剩下的一并都买走了,窑里这会儿正忙活着这笔大生意,得先把大老爷家的砖烧出来,问他能不能等几日。
离开镇西,卫大虎又在镇东的早市摊子上看见从俏寡妇家出来的朱屠夫带着那对母子在面摊上吃卤肉面,马脸衙役的外室子亲热黏糊他那个劲儿,好似朱屠夫才是他老子一般。
【作者有话说】
一斗米=6斤
吃了两碗素面,吃完后又寻老板要了碗面汤。面摊老板记得他的脸,很爽快地给他舀了好大一碗滚热的大骨汤,晓得这是个阔气的客人,付钱时会多给的。
一两银子=1000文
“诚惠,五十个铜板,十斗新米,您可拿好嘞。”
一两银子=200
5文钱=1斗米
俏寡妇身似杨柳倚在门上,目光含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这里有私设,想让大虎一家多存些粮食的因素,故而5文一斗米在日后就再不复存在了,后面粮价会暴涨。
架空背景,粮价参考了唐朝贞观年5文一斗米的超低价时期。(粮价会因朝代,地域、经济、亩产、打仗等原因浮动)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她又不是傻,得罪人的话咋可能嘀咕出来叫粮铺活计听见,接过伙计递来的米袋放入背篓里,她笑着把在家便数好的五十个铜板递给活计。”
今儿身上揣了不少银子,除了买砖头的钱,媳妇还给了他三十两银子,上回卖狼得了六十两,买银簪花了十五两,剩下四十五两,后头又给了爹二十两,为了凑个整,桃花还拿出了上回卖鹿得来的银子,均了五两出来,凑了个三十两银子的整数。他们想着若是镇上的粮价还未涨,就尽可能多买些回去。
“行,您敞亮,回头我多送您几块砖。”老板笑的像个弥勒佛,笑着把他送出店门。
赌场里人声鼎沸,路过门口,卫大虎都能听见里头传来的癫狂嚎叫声。青楼大白日也开着,穿着花枝招展的窑姐们挥着手绢站在门口邀男客,卫大虎就站在老远瞧了眼,没往那个方向去。
卫大虎皱着眉离开,他没再四处乱逛,而是径直去了粮铺。
粮铺里只有一个客人,另一个伙计正在给她舀米。妇人没发现卫大虎在看她,她低头瞧着那陈粮,心说这都不知放了多久,闻着都有一股霉味儿,咋还能卖三文一斗?便白送她,她都不要!
卫大虎从店里出来,他也没急着去粮铺,而是在镇上逛了一圈。路过镇西时,上回紧闭的寡妇家大门正好打开,就是这么巧,卫大虎看见朱屠夫鬼鬼祟祟从里头出来。
他走到闹市,竟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跪在街上,她像货物一般,和周围卖菜卖野果卖篮子卖鸡仔的一样,身前被标了价,五两银子。她身旁站着一对中年男女,那妇人伸手托起女孩的下巴,强硬地把她低垂的脸抬了起来,叫周围围着看热闹的人好瞧见她的长相,鹅蛋脸,桃花眼,白皮子,小小年纪便端的是一副好姿容。
卫大虎在不远处瞧着,心头遗憾呐,若是马脸衙役看见这一幕,都不需要他往县里递信儿,他能当场气得抽刀把朱屠夫捅了。
“嗯,还是上回那种大米。”粮铺里的米分好几种类型,有今年下的新米,往年的陈粮,次一等的碎米,每一种价钱都不一样,卫大虎上回买的是今年新下的新米,五文钱一斗,陈粮是三文一斗,碎米也有区分是陈粮碎米还是今年新下的,价格都不同。
大致给大家看一下粮价,好让你们看文别太迷糊,当然我是个数学/历史渣渣,如有不对请大家温柔指正。
卫大虎以前就见过朱屠夫,李大郎恨不得嚷嚷得十里八村都晓得他有个有大本事的屠夫舅舅,朱屠夫也经常来大河村,他每次都会给妹子家拎刀肉啥的,可给李家人涨了不少面子。他是个身材略矮,但十分魁梧强壮的中汉子,从院子里出来,他先是探头探脑地看了眼四周,随后装作路过般,加快了脚边快速离开此地。
在镇上从头到尾逛了一圈,定河镇表面上瞧着和往日没啥变化,但卫大虎的脸色却越逛越沉重,街上的破皮无赖变多了,游手好闲的二流子游荡在街上,见着有两分姿色的小媳妇小姑娘就上前吹口哨开黄腔,还有直接上手的。
铺子里的店伙计还记得他,上回就是他,一个人就扛起三百多斤的粮食,可把他震惊坏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力气这般大的男子,见卫大虎看过来,他下意识扬起笑脸:“客人又来买米呢?”
亲爹娘当街卖女,只要五两银子。
卫大虎钱都付了,咋可能不等:“我过几日再来便是。”
“谢谢,谢谢。”妇人背着六十斤大米笑呵呵出了粮铺。
喝完大骨汤,他起身付了铜板,大骨汤滋味挺好,碗底还飘着两小块拇指大小的肉,这次他多给了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