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菱道:“难道还要出?几道考题不成?”
宋鸢随口道:“那若是不识字,岂不是就败在了第一关?”
此话一出?,几人纷纷看向她。姜菀若有所思:“你说的很有道理。”
宋宣问道:“师父亲自?去吗?”
姜菀颔首,却见他皱起眉,问道:“师父会觉得紧张吗?若是我,只怕会有些慌张。”
姜菀想了想,摇头道:“我不紧张。我只把它当作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就如每日在食肆一样?做菜煮饭。”她看了宋宣一眼,笑道:“宣哥儿?还小,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便更能稳得住了。”
宋宣小声?道:“师父也只比我年长三岁而已?。”
姜菀笑着摸了一把他的头:“三年间可以学会很多事?情呢,不要心急,慢慢来,三年后你或许就可以出?师了。”
宋宣轻抿了抿唇,乖巧道:“师父说的是,我记住了。”
午食后,姜菀去学堂接姜荔回来,想到明日选拔之事?,心念微动,便去拜访了一下裴绮。
裴绮自?在松竹学堂以来,整个人的神?采都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虽然每日备膳很辛苦,但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与松快。姜菀去的时候,她正在厨房择菜。
“阿菀来了?”裴绮站起身擦干净手,带她去了厨房外头的廊下坐着。
“裴姨如今过得还好?吗?”姜菀问道。
裴绮笑着点头:“一切都好?,苏娘子很照顾我,还给我派了两个帮手做些杂活。芸儿?也和阿荔一起念书进?学了,我很满足。”
她将衣角的一片菜叶撇去,道:“最重要的是,我不必像从前那样?担惊受怕,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姜菀心下一宽:“那就好?。裴姨,我今日来是向请教你一件事?。”她很快把县学饭堂招人的消息说了,末了问道:“裴姨日日给学生们准备饭菜,应当很有经验。不知这学堂的饮食有什么需要特别留意的地?方?”
裴绮想了想,道:“经验不敢当,不过我确有一些想法。”她向姜菀细细地?说了起来。
等到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抬头一看已?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姜菀起身道:“裴姨,我先走了。您多保重。”
裴绮慈爱一笑:“放心吧,阿菀。”
姜菀告辞出?来,去风荷院接上姜荔,径直回了家。
一进?食肆大门,姜菀便看见秦姝娴正坐在她惯常坐的位子上点菜,宋鸢候在一旁。
“姜娘子,明日便是比试了吧?”秦姝娴点好?单递给了宋鸢,正巧看见了姜菀。
姜菀示意宋鸢去忙,自?己则在秦姝娴对面坐下:“第一轮是文试,第二轮才是做菜做饭。”
秦姝娴扬眉:“文试?”她伸手托腮,说道:“我猜,这一定是顾老夫子的主意。想不到啊,他连这等闲事?都会插手,果然如夫子所说是个严肃到近乎古板的人。”
“顾老夫子是何人?”姜菀很是疑惑,“听?起来是位教书的夫子,怎么饭堂的事?情也与他有关?”
“姜娘子有所不知,顾老夫子不仅是夫子,更相当于县学的半个祭酒。”
祭酒便是主管官,姜菀听?着秦姝娴的解释,大致明白了这位顾老夫子大约就相当于现代学校的名誉校长,不直接参与管理,但可以发?挥其?名声?来扩大学校的影响力。
不过这位顾老夫子有些例外,他事?必躬亲,也切切实实参与了传道授课,并非只是担个虚名。
“顾老夫子名叫顾元直,是位德高望重的——”秦姝娴一句话尚未说完,姜菀已?经震惊地?打断了她:“顾元直?那不是那位辞官讲学、还编纂了不少书的大儒吗?”
秦姝娴意外道:“姜娘子听?过他的名头?没错,顾老夫子从前是辞了官,后来便四处讲学。前些年他将不少讲学之事?交给了自?己的一些学生,后来便行?踪不定,难以寻见,直到前些日子才重新回到京城。也不知他飘泊在外这么久,为何又突然回来,这把年纪却没想着颐养天年,而是来到了县学教书。”
姜菀想起自?己卧房书架上摆着的几册书,对这位老先生愈发?好?奇起来:“我曾买过他编纂的诗文集和书法集,没想到如今他就在我身边。”
“顾老夫子是个极严谨的人。我听?说,他认为县学的一切人员都必须经过考察才能从事?相应的事?务,即使是饭堂的师傅也不例外。不少人都觉得他小题大做,但碍于他的地?位,无人敢反对。”
姜菀忽然有些迟疑:“明日的考核,不会是顾老夫子亲自?出?题吧?”
“姜娘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秦姝娴握拳为她打气?,“我等你的好?消息。”
所谓文试果然如姜菀猜测的那样?,是出?了一张卷子,题目不多,但却让她油然而生一种正在高考的感觉。
她握着笔,分神?去想了想这题目出?自?何人之手,都是围绕着饮食问了一些问题,比如食物的配比、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