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的很轻,但说的时候却没回头看苏悦儿。只盯着海二爷。不知怎的,苏悦儿心中的担心在放大,便是紧张的蹲在了大爷的身边:“怎么?海二爷难道醉酒太凶,伤了胃?”大爷没出声,却是那老管家轻声说到:“白大nainai有所不知,我家二爷是个音痴,这一生心头最爱的曲子莫过于那首流觞,今日有幸,您弹了此曲,纵然我家二爷已醉,却也对此曲偏爱有佳,因而赞赏。只是”他说着忽然停下,看了看海二爷又看了看大爷,见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和苏悦儿说到:“只是这首曲子,当年也是我家小姐的最爱,每每二爷弹起,总是忍不住要伤痛一回的,这次大概是醉酒中听了您的曲子,误以为是自己弹了吧,这会的正在心里发呕呢。所以怕是要辛苦大爷陪我家二爷一宿了”“大爷陪着就能好?”苏悦儿觉得奇怪:若真是人不舒服找医生才是正经吧?找大爷又什么用呢?“白大爷可是我家小姐的儿子啊,到底和我家二爷有着舅甥的血亲,待我家二爷中间发苦几回,知晓白大爷陪在身边,他瞧见了就能踏实了,散过了酒劲也就无事了。”听了这管家这等说辞,苏悦儿算是明白海二爷的伤痛是在姐弟情深上,霎时想到了自己当初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便觉得感同身受不说,也更能理解海二爷现在的情况。当下她点点头,抬手轻扶了大爷的肩:“那你好好陪陪舅爷吧,我回去给老祖和太太说一声就是,明早要车去接您吗?”大爷回头看向了管家,管家忙说到:“不用的,明早我们会送白大爷回来的。”当下苏悦儿点点头,便自觉的退了出来,那管家送到了门口。“诶,老管家怎么称呼?”苏悦儿轻声的询问。“哦,老夫姓柯,叫做柯大,自海家玄太爷起,我柯家祖祖辈辈的就跟着伺候了。”管家赶紧做了答。“那您今年高寿?”“哦,谈不上寿字,只是刚刚好是个双儿,五十有八。”管家说着一笑,伸手摸了下他已经花白的胡子。“您说你祖辈伺候在跟前,那您的孩子也”“哦。我有大小两个儿子,都在海家,大的在车马行里做事,小的那个跟在盐业里学道呢!”管家说到自己的孩子不免眉眼透了欣慰的笑,苏悦儿见状问了两句闲的,便忽然扫了一眼房内的大爷,轻声问到:“冒昧的问一句,每次海家二爷这般了,大爷在跟前陪着就能好吗?我实在担心海二爷会不会哪里不舒服”“白大nainai您别担心,自打小姐去了,便是这样,每年我家二爷都至少折腾一次,白大爷都习惯了呢。”管家说着眼里眯瞪起一丝无奈。“柯管家您别见怪,我才嫁给大爷没几天,对于大爷这边的事不是很清楚,对于故夫人那边的事就更不清楚了,所以,我很想问问,故夫人她是”苏悦儿没问完便收住,那管家果然懂得起,便略请了苏悦儿出屋。继而说到:“我家小姐生下大爷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她自身有些能耐,多撑了两年,可到底身子虚了,害了产褥热,终究还是在白大爷三岁的时候撒手去了。”苏悦儿听着点点头,忽而发现这位海家二爷很年轻啊,而若是海家小姐是在大爷三岁就去世了的人,这个年岁上好些不大对啊!“那个,故夫人和海二爷,这个相差几岁?”“四岁。”管家说着叹了口气:“小姐去世的时候,才二十一岁,二爷也就十七,说起来,我们大爷和小姐是一胞的,之后夫人生了二爷,二爷就只和小姐亲,倒和大爷生分。后来小姐出了事,大爷又因着海家老爷老夫人一病不起的,便带了他们回了家乡旧宅,从此如今这海家的家业与重担就全落在了二爷的身上啊!”苏悦儿瞧那管家神情落寞也不好再打听什么,当下对着他一欠身:“柯大叔那辛苦您了,我家大爷就麻烦您了,我这就去了。”老管家赶紧欠了身还礼,苏悦儿便是出了角屋回到了厅前,此时红玉正在交待下人将得到的赏赐礼物都仔细的捧回去,苏悦儿便顺手把其上的那个香球拿在手里把玩,叫人把那身衣服送去车上。“红玉。你在这里仔细的看看,收个尾,免得有什么遗漏。全都收拾好了就回去,晚上也不必来伺候我,明早了叫我!”苏悦儿给红玉安排了事做,人便自己下了楼,上了马车,当下回府。因着已经是深夜,到了赏金客们活动的时间。苏悦儿的马车从那处过时,她便顺手xian起了车帘往外瞧看,但当赏金壁消失在眼里,也没能看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具,便一时有些所失的感觉,随着性子打量着夜色的古老街道。忽然间老远的看到前方好些车马,苏悦儿下意识的担心不安全,便出声嘱咐着车把式:“小心点,前方有些马车,可留神!”车帘慢了点点,当下车把式回了话:“nainai别担心,那是东方家的马车!”苏悦儿闻言一顿,便是仔细的从窗户里往外看,待自家的马车从旁过时,她反而清楚的看到。在那东方家马车的不远处,竟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金蝉。她在这里,那就是说郡主也在此了,东方家的马车,郡主的人,莫不是他们有私情?苏悦儿下意识的猜测,却不由得想到了跟着出去的白三爷,一时便有些担心。但她瞧着这等夜色,又顾忌着金蝉在跟前,便怕自己冒然的去了,万一撞见不该看的。那是自找是非,于是她终究没出声的任大家错过。回了白府,她便匆匆的往老太太院里去,因为知道老太太是要找她谈话的,所以也没先回去叫丫头跟着,只自己往那边去。可走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