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诸侯们对于李富贵在菲律宾的胜利反映相对比较谨慎,他们大多数人现在都专注于内政,虽然李富贵又一次证实了他强大的军事实力,不过大家对这个事实早就已经很明白了,所以触动反而不是那么大,只有左宗棠因为看到李富贵旗帜鲜明的站出来反对洋鬼子而兴奋不已,至于这个国际法庭的想法左宗棠则认为不可,李富贵对洋鬼子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让他十分担心,在胡林翼死前曾经就这个世界的规则作过一些思考,他已经初步的意识到新世界的规则完全由西方来划定,这对于中国无疑是极其不利的,可惜天不假年,胡林翼还没有想出一个系统的结果就撒手而去,现在左宗棠看到李富贵虽然已经在立场上渐渐摆脱二鬼子的身份,但是做起事却还是依足了西方的规矩,这当然让他很担忧,什么都按照人家的规矩来肯定会吃亏的,心存忧虑的左宗棠决定亲自到南京一行,他现在已经很迫切的需要就中国的未来与李富贵做一次全面的交流。左宗棠的坐船在安庆被阻拦了下来,实际上这里已经有一大批船被阻挡在这里,沿江两岸密密麻麻的停泊着各种各样的船只。左宗棠派人上岸去查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回报说安庆城里乱糟糟的,江面上的关卡把上下水的船只全都截了下来。虽然不知道安庆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这种截断长江的做法让左宗棠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件,很可能是长毛又反了,否则在中国这种截断商路是对李富贵权威的挑衅,一般说来没有人敢这样做。一想到长毛可能重新造反饶是左宗棠胆色过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要知道这一路上绝大多数水道都是在太平军的控制之下,现在自己一下子闯入到反贼的腹心只怕是凶多吉少,他一面让船夫立刻靠向南岸一面派人到池州联系当地的官员,看看能不能,不过以左宗棠这样的人物竟然也不能免俗倒是他没有想到的“季高兄说话可要有证据,说洋人如何如何也就罢了,若是说起通jian可事关伯琛他们的名节,乱说不得哦。”左宗棠急忙补充“我们这些使节高风亮节那是没得说的,洋人定是美人计无效才每每以药酒来对付他们。”“药酒?”李富贵觉得左宗棠越说越不象话了。“难道王爷还不知道,他们出使的游记、日记王爷都没看过吗?”
李富贵有些支吾,出国的使节要写日记是他定下的规矩,不过对于李富贵来说通过这些文章来了解西方显然并不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所以这些文章他一般是不看的,不过这些东西在文人中间倒是很有市场,那些有猎奇心理的往往喜欢这些书,所以刊行的几部游记发行量都还不错“我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一般都是跳着看的,难道那上面写着洋人给他们下药酒吗?”“就是啊,我那个时候翻看法兰西游记的时候就知道不好,我们这些使臣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没有带家眷,那些洋人每次宴请他们的时候都一定要请他们喝三鞭酒,这狼子野心岂不是昭然若揭吗?”“法国人给我们的使臣喝三鞭酒,”李富贵低头自言自语,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看左宗棠言之凿凿的样子想必游记中的确有这样的记载,可是要说法国男人为了推销他们的女人所以在宴会中使用药酒李富贵是打死都不相信的,那些帝国主义侵略者虽然坏但是这样没品的事相信他们是不会做的“世人都说苏武是大英雄,可是好像他也娶了胡女,既然长期居住在海外有一些跨国的情事也不算什么。可是就我所知这三鞭酒可是中医的瑰宝,法国人应该不会这个,我想多半是哪里出了误会,回头我去封信问问是怎么会事,这件事先不提了,等弄清楚再说。“此事的确应当查一查。”“季高你认为我现在是在遵循洋人的规矩吗?”李富贵不想继续在三鞭酒上纠缠,于是把话题拉回到原来的轨道。“那当然,王爷您现在组建的法庭难道不是按照洋人的规矩来的吗?”李富贵摇了摇头“季高兄能够从规则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确让李某佩服,其实我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洋人定规矩,我们来遵守,那当然是我们要吃亏,但是这个规矩也不是洋人想怎么定就怎么定的。这个世界有其自身的运行规则,洋人之所以现在比我们强,那是因为他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比我们深刻,发现的正确规则也比我们多,当然没有发现的那一部分他们用自己的一套东西进行了填充。所以很多规则你不能仅仅将其视为西方的制度,我现在正在做的一套实际上是在引领这种变化,希望规则的变化变得有利于我们,另外规则如果是由我们创立,那我们就具有更多的解释权,这给以后做事提供了很大的方便。”李富贵就规则的阐述让左宗棠陷入了沉思,实际上对规则的领悟他和胡林翼一样仍然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李富贵这番话对他颇有触动,思索了一番之后左宗棠若有所悟“王爷在两江举重若轻,可是取得的成就却是我们拍马都追不上的,是不是因为这大清国里的规矩是王爷定的?”“季高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这盘棋的规矩虽然不能说就是我定的,但是若说对规则的领悟放眼中外我认虽然都有一定的力量,但是想要阻挡快速崛起的两江仍然差得很远。李富贵在考虑如何措辞,如果直说统一以后就必须把你们当作同胞来看待,而不能再简单的视为经济掠夺的对象当然太伤人“武力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