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倚云:“老师!”
李学莲眼睛一立:“你有什么意见?”
这回,陆倚云倒是见识到“灭绝师太”的威力了,这位李老师个子不高,还没到他肩膀,但一身压迫感,是拥有几十年跟同学斗争经验的老特级教师才能练出来的,非常唬人。
陆倚云张了张嘴,不爽道:“没有!”
说完,把书包一甩,Yin沉着脸往最后一排走,在韩刺身边的空位一坐。
李学莲望着他的背影运气,这个转学生果然嚣张!学习不怎么样,还四六不懂!真是个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没开学前,校长给她施压,还被迫收了礼物,她就觉得不舒服,感觉自己要接手一个大麻烦,果然!开学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呵呵。
甚至还妄想欺负陆余,陆余是年级第一,清北的苗子,是她的心肝宝贝,她还指望陆余高考时给她拿个状元呢!那对一位高三班主任来说,是多大的荣誉?这个陆倚云区区一个纨绔子弟,怎么跟年级第一比?真是好笑!
陆倚云也很气。
他沉着脸,一上午都没说话,心里盘算着,放学就要好好跟他妈告状!他妈是最疼他的,从小要星星不给月亮,若不是老爸非逼着他转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肯定不愿意离开家。
爸妈可是答应过他,要他在这里舒舒服服地念几个月高中,学校全都打点好,谁也不会为难他,等老爷子一走,他就回到原本的贵族学校。
可是,他人都转过来了,老爷子到现在都没来!而且说好的没人为难他呢?这个班主任,还有那个很拽的大高个,他都要告诉妈,让她收拾他们!
见新转学生这样拉着一张大长脸,谁也不搭理的样子,韩刺他们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背着陆倚云叽叽咕咕地发了一上午消息,后来他们一致得出结论:这个姓陆的挺勇,竟敢怼老班!而且老班竟然没揭了他的皮,说明他应该来头不小!!
韩刺这两年一直憋着气,想找机会整一整陆余,杀杀他的气焰。他感觉契机来了,这位陆倚云,说不定能压製陆余。
可惜陆倚云根本不搭理韩刺,他不但怼老师,不爽陆余,也懒得理会韩刺,陆倚云觉得自己是来自上流贵族学校的上流人士,平等地看不起北城所有的土包子。
但有一个人还能入他的眼。
陆倚云不听课,明目张胆地隔着四排座位,看教室另一头的安予灼。
这个小帅哥真的好漂亮。陆倚云鲜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生,他家境优渥,每年寒暑假都要出国玩两回,世界各地的美人他见得多了,还没碰到过像安予灼这么漂亮的。
小地方竟然还卧虎藏龙!
是的,他喜欢男生。
转来人生地不熟的新学校,唯一能让他慰藉的也就是看看漂亮小男生,然后他就发现,好像不止他一个人看安予灼?
安予灼整个人都散散慢慢的,多年的摆烂生活,让昔日卷王养出一身娇贵的皮rou,以及软乎乎懒洋洋的气质。
大部分时间,他不是趴着就是靠着,像隻皮毛柔软的名贵品种猫,又慵懒又傲娇,有时候还会托腮看着窗外发呆。
安予灼看窗外的时候,陆余便看着他。
陆余的视线并不明显,总是若有若无地用余光关注他,有时候像在认真听课,可当安予灼转笔把笔给玩掉了,弯腰去捡的时候,他又会第一时间伸出手,掌心握住桌角,以免安予灼起来时磕到脑袋。
陆倚云:“……”他知道那个姓陆的bkg为什么不肯跟他换座位了!
他绝壁喜欢安予灼!
于是,当天下午,陆倚云纡尊降贵地跟同桌韩刺说了第一句话:“那个陆余跟安予灼什么关系?”
韩刺有点受宠若惊,实话实说:“他俩关系挺好,从高一起,就是同桌。”
陆倚云“啧”一声,掏出一沓百元大钞,塞给韩刺,阔气地说:“请你喝nai茶。给我仔细讲讲,要知无不言。”
韩刺:“!!”
讲道理,如果忽然有人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给他塞一张百元大钞,韩刺肯定回敬一拳,再把钱揉成一团塞对方嘴里,寒碜谁呢?可是,一沓就另当别论。
韩刺一五一十把陆余和安予灼之间,从高一到现在的大大小小事情全搜肠刮肚地找出来,一一汇报。
a市,陆宅。
“夫人,您别担心,只是去外地上学而已,少爷都快18岁了,能应付得了,何况还有司机和保姆跟着呢。”
萧菀桦忧愁叹息:“北城民风彪悍,我怕他吃亏,那种地方,我真是一辈子也不想再去,现在却不得不把儿子送过去。”
“啪!”
陆正筠把报纸一合:“妇人之见!你就是太惯着他,才把儿子惯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业不行,特长竟然也没有能坚持下来的,到头来一事无成,简直像个废物!要不是……”
说到这里,他话头停住,脸色难看地住了口。
萧菀桦:“只要他健健康康,我就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