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时刻充满正能量,自然的运转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有一个人,迟迟不愿意醒,他宁愿呆在自己梦境世界,也不肯面对自己真实的世界。那个世界美好,梦里能牢牢攥紧他原本可以拥有的东西,但一阵眩晕,他孑然一身来到从未见过的大路上,大胆往前走望见三条小路,立了三张无字牌匾,他站在路口彷徨,这里Yin森森,一株植物也没有,空气也仿佛凝结一般。这里,连声音也没有。雾霾严重,他看不见路的尽头。人对未知感到恐惧。他忍不住回头一瞧,身后一片漆黑,他不敢往回走,害怕那一摊黑黑的土地下面是万丈深渊,听人说遇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好不要探索,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骆沧凓不想死,他的爱人在等他,他死了,爱人怎么办。雾里,骆沧凓时而年轻模样,时而是暮年,他没有火把,全身上下只有一套衣服,奇怪的是,他明明看见远处有路,却看不到周围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吓得他出一身冷汗,他不禁祈祷,在这个黑布隆冬,骇人心魄的地方,能遇见个死人也行。空中传来一声哨响,诡异且突兀。骆沧凓毛骨悚然,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死死的监视他,潜意识里感知自己身边有个怪物,流着一身血和脓,长得十分丑陋令人作呕,满面疙瘩的rou瘤,要掉不掉,在上面晃晃悠悠。壮大胆子往后一眼,并无一物。他脚步越来越急促,不断走啊走啊,身后传来异响,骆沧凓回头一看,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东西,撒腿就跑。眼见怪物距离毫米之处,骆沧凓惊恐,喊不出声,差点背过气去,那怪物往他嘴里钻,他深感自己要栽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心下悲凉,只感自己不明不白要死了,冤得目不肯眨。一阵窒息后。场景颠倒,骆沧凓回到爱人身边,原是一场惊吓梦,骆沧凓说笑般讲起这件事,爱人怪异一笑,顷刻之间变为孤魂野鬼飘荡,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声尖锐厉叫,骆沧凓瞬间惊醒,苏醒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混沌中感知自己头部发痛,他睁开眼睛,看见白茫茫的一片,屋子里面没有人,他茫然看着天花板。外头有轻微脚步声,骆沧凓迅速闭上眼睛,逃避任何人的目光。阳光已经从窗外透进来,柔和的光线照在光滑的地板上,一丝丝光线折射在水果篮里,水果个个饱满,色彩鲜艳。骆沧凓迟迟不醒,骆溪友坐在床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医生说爷爷是轻微脑震荡,昏迷的时间不会很长,可是爷爷到现在还没有醒。”他自责道,“如果我能接住爷爷,爷爷就不会受伤。他的头得多痛啊。”邱翡之把手里的粥放在桌子上,抚过骆溪友的脸,目光含水似的注视他,“爷爷他站起来太猛才会摔倒,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不要把这个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爷爷他会醒的,我们就在这里陪着他。”骆沧凓心绪无比复杂,他铁了心,一心一意想拆散他们,为自己心里的念想做出最大努力,可昨天发一通脾气,让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分明不是和谁恋爱的问题,是他童年创伤以及一生不幸的问题。他孙子会幸福。他孙子的不幸福只能是他造成的。
他父亲的苦难和堕落,是父亲的父亲造成,是父权之下的压迫残缺品,正是这种威逼利诱,他父亲才不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逼迫与其不爱的女人凑合过一生,由此发生一系列惨淡的悲剧。他也以各种各样的办法,阻止原本可以相爱的人此生共缠绵,他是一切不幸福根源的罪魁祸首。骆溪友从未想过分手,他很坚定邱翡之是他一生的爱人,骆沧凓给他的Yin影,使他以为自己做错事情,尽管其中掺杂别的原因在里面。他悲恸的情绪化为依赖,将脑袋覆在邱翡之肚子上。不安问,“翡之,你会离开我吗?”“不会,我会一直在。”骆沧凓醍醐灌顶。自感没有脸面。现下更是不想睁眼看人,自个别扭,同时泛起苦涩。他假装还在昏迷,不小心又睡下去,这会儿昏昏沉沉的感觉没了生的希望,可他走着走着,遇见在饭桌上等待他的爱人,身穿围裙,满面红润,唇色殷红,眼里含笑。他道,“你回来啦,饭做好了,快坐下来……今天我熬了乌鸡汤。”骆沧凓热泪盈眶,失而复得的感觉酸涩中带些怜苦,他微微动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一道暗光劈下来,他和爱人各分两地,他冷下心,立即破口大骂。霎时间,他父亲将一把利剑刺向他爱人,骆沧凓愕然,方想以身挡剑,自己忽的变成自己的父亲,正在把利剑刺向骆溪友,心底惶恐不安,可想往回收剑已不再能,手不收控制使力,邱翡之不知从何而来,剑穿过他身子便刺向骆溪友的心脏。一下子,枉然失去两条鲜活的生命。骆沧凓躺在床上出一身汗。骆希礼担忧的问医生怎么人还没有醒,医生说病人不愿意醒,再等等。骆溪友沉默,与骆希礼打好招呼,带着邱翡之离开。骆沧凓在梦里哇然大哭,像初生的婴儿,释放自己最大的啼哭,想到母亲,想到父亲,想到自己,想到孙子,一个悲剧造成另外一个悲剧,他恨,恨自己恨得往自己身上补一刀,鲜血淋漓,他猛然惊醒。见已是黑夜,在昏暗中,他浑浊的眼睛无声落泪。骆溪友也在哭,靠在邱翡之的肩膀上抽泣,心里压抑得厉害,想起身走走,又发觉徒然,脑子里涌出很多小时候和爷爷在一起欢乐的时光,更觉得伤心。邱翡之也难受,无处安慰,欲言又止,最终只在身边静静陪伴。他想到唯一的办法,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