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动物的一种罢了。
还有三年,他一直从心理上强烈抗拒的话,或许不久之后就又会陷入情感跟心理上的窒息里,那种体验很不好受,譬如行尸走肉,来一次也就够了,真没完没了的,他可能真会往手腕上再拉上一刀。
如果一定要发生,那么就降低感受,抛弃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又三年的合同,几天后签字的时候没有了第一次的忐忑纠结,他甚至没有仔细看具体条款,拿起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潇洒干脆,唯独手有点抖。受伤的神经没好全乎,他拿起合同仔细端详了一下,字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没忍住轻皱了下眉头。
柯寅川坐在对面问他:“怎么?”
这自然不能实话实说,贺程开了个无关痛痒的玩笑:“在想要不要讨价还价。”
在场三人都听得出是玩笑话,可柯寅川还是看了陈行一眼。陈行了然,立马出去重新打印了两份。
薪水翻了两番,不得不说,柯寅川一直都是个很大方的人,贺程没再说什么,签了字递回去。
陈行犯贱似的又看了眼薪水那一栏的数字,一阵肉疼。
贺程的办公室同样在寰宇顶楼,单独一间,紧挨着柯寅川的办公室。
这个地方带给贺程的体验实在不怎么好,第一次来是签合约,第二次来便是从伦敦回来。再次站在这个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时,那天狼狈又淫糜的残影仿佛在他脑海播放,他甚至不愿看那张沙发一眼。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上班如坐牢的感受,只是班还是要上,即使他的工作内容从前几天的无所事事,变成了在办公室看文献,与现在的工作无关,都是关于以前的工作的。
总不能真的三年都只做金丝雀或者所谓的助理,他尚还有人生的目标与理想,若不是柯寅川的强势,他或许真的会考虑去郝言的实验室干上一段时间。
贺程明明是温室成长起来的花木,却有着野草一般的适应力。第二周已经适应良好,倒是陈助理有些缩手缩脚,一副不知道把他放在什么位置的感觉,贺程在一旁看得开心。
而宁大秘早已修成了人精,不过几天,便对贺程的态度拿捏得当。小事琐事是必不能让他去的,公司一些机密也不会经过他手,只敲到好处的扔些活儿。
过了几日风平浪静的日子,贺程对这个地方的排斥已减了许多。工作起来的柯寅川理智、严厉,甚至还有些禁欲的味道,一点看不出是会在休息室里放情趣道具的人。
一日,连着开了一天的会,一直到晚上九点才散了。陈行本来想让司机载着贺程先回去,贺程正好也在整理自己的东西,就拒绝了,更何况,这段时间,他跟柯寅川基本是同进同出,没有加个班就要开小灶先走的道理,拿着人家工资呢。
等贺程从一堆资料里埋头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
四周寂静,他听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声响,起身敲了敲门。
“进来。”
他推门进去,看见柯寅川背后的玻璃里,倒映着电脑上一大版的文字,桌上放着还剩下半杯的咖啡,面容是少见的疲倦。
“还没回去?”柯寅川仰靠在椅子上,两指搭在山根轻捏,他吩咐了陈行,以为贺程已经回去了。
贺程站在门边,不是必要,他仍旧不想踏足这间办公室:“张叔煲了汤跟粥,要先吃点么?”
东西早在八点就送来了,贺程吃过,等柯寅川散会的时候,后头又跟着几个人进了办公室,再后来就忘了,这会儿才想起来。
“好。”
贺程转身准备拿去加热。
“等等。”柯寅川直起身子,拿过一旁的外套搭在臂弯,“出去吃吧。”
贺程与他一道进了电梯,其他楼层或许还有办公室亮灯,可是顶层已经全部暗了下来,贺程自作主张的让宁云跟陈行他们都走了,这会儿好了,就他陪着去吃饭。
车辆停在地下室电梯口,往日总有其他人坐副驾驶,今日只有贺程,他想了想,还是坐回了后座。
“以后……”车辆驶出地下室,窗外霓虹灯光映在贺程手上,隐约可以见到一道疤,柯寅川将出口的话停在喉咙里,那是他曾经剧烈抵抗的痕迹。
贺程见久没有下文,侧过头问他:“怎么了?”
以后不用等。这句话停在喉咙里,柯寅川没继续说,转而说其他的:“下个月你跟我出差。”
“澳洲?好”澳洲有一宗大的生意,柯寅川亲自上阵,今天的会大半跟这个有关,但是这些事到不了贺程手上,他有些疑惑,却也有些清楚为什么自己要去,没有多问。
吃完饭已经将近一点,这同往日作息差别太大,回到家又胡闹一通,俩人在床上纠缠到很晚,贺程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洗澡回房,直接就在柯寅川卧室睡到了日上三竿。
入职第二周的周二,贺助理就旷工了,但是贺程并不认为这是旷工,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上班,全年无休,没有比他更称职的人了。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