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衣啼笑皆非地猛翻白眼,再横著眸子睨向厉千魂:人家要分家产了,现在你又打算如何?“不,我一个也不给!”“为什么?”“外婆想要丫头,可以去跟表哥、表弟他们说。”“但他们就是生不出来呀!”“他们还年轻,早晚会生出女儿来的。”“我等不及了,都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了,你以为我还能够活多久?”“我相信外婆一定可以抱到秦家的正牌曾孙女的。”“你你太不孝了,我老太婆这样求你都不行吗?”她这样算求人,杀人就是做善事了!紫萝衣偷偷打了个呵欠,再继续听他们一来一回辩论“商讨”究竟要如何分家产。人家说女儿是千金,一人五百两如何?秦娟娟坐完月子了,秦老夫人该回去了吧?不,秦老夫人打死不肯走,死皮赖脸的非要“预定”一个曾孙女不可,紫萝衣实在不堪其扰,又不能一拳把老人家揍回榆次去抱曾孙,只好客串一下孬种,正打算抱著女儿趁夜逃到兰嫂她家去避难,没想到包袱还没整理好,秦家就派人来通知说舅老爷病重,秦老夫人只好赶回去见兄弟最后一面。紫萝衣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不料才转个头,麻烦又来了。“哇,好臭!”扭回头用力抽了一下鼻子,一经确认凶手就是女儿,紫萝衣便赶紧离开厨房回寝室,要先换好尿布再继续做饭,不然饭菜里加一道异味可能就没人要吃了。急快的脚步蓦然煞住,就在内室口,她哭笑不得地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她就在家里耶,他们居然又大剌刺地跑进人家的寝室里来翻箱倒柜,待会儿他们又想如何解释?打耗子?“很抱歉,先让我换一下尿布,你们再继续。”两条忙碌的身影猝而僵住,就像两条柱子,一支杵在化妆台前,一支杵在衣柜旁边。“我我有一支耳环掉了,所以进来找找是不是掉这里头了。”“请慢慢找。”紫萝衣兀自把背上的女儿解下来放在床上换尿布,背后,秦娟娟和丁瀚拚命使眼色又比手画脚,好半晌。“喂,你这种小事,你不会告诉大哥吧?”“你说呢?”“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大哥的房间,为什么我不能进来?”尿布换好了,紫萝衣先把女儿背到背上去,再回身面对秦娟娟。“那你又为何要担心我是不是会告诉你大哥?”“谁说我担心了!”秦娟娟强硬地否认。“我只是觉得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干嘛要告诉大哥?”紫萝衣咧咧嘴。“无聊的时候可以拿来当磕牙的话题呀!”秦娟娟倨傲的扬起下巴。“我不许你拿我当闲聊的话题。”紫萝衣撇了一撇嘴。“那你就别老是制造话题给人家闲聊嘛!”真是没耐性,才几句话,秦娟娟又怒目瞪起眼来了。“我不许你说!”紫萝衣哈了一声。“来缝住我的嘴啊!”“你总之,我不许你说!”秦娟娟怒气冲冲的和丁瀚出去了,紫萝衣慢吞吞地扫视内室一圈,可能是刚开始,所以并不太乱。不过,哼哼哼不说才怪!于是,翌日早上用过早膳后,厉千魂叫住正要离开餐室的秦娟娟,冷冷地丢给她一项通知。“今天我会派人把北边的房子整理好,你们明天就搬过去。”秦娟娟面色倏变,继而朝紫萝衣狠狠瞪过去一眼,再大声抗议“不搬,这里才是我家,你凭什么要我搬?”“我也说了,你姓秦,嫁给姓丁的,这里不是你家。”“我就是不搬,你又能拿我如何?”
见秦娟娟又摆出撒赖的姿态,厉千魂下颚绷紧了。“那么我就替你们搬,再把你们锁在那间屋子里!”秦娟娟微微抽了口气。“你敢!”厉千魂又面无表情了。“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你你”秦娟娟气得直跳脚现在她跳得动了。“好,我搬,我要搬回秦家去,然后我要跟所有人说,堂堂北霸厉阎王也只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无缘无故跑去人家黄花大闺女!哼哼哼,厉阎王的亲妹妹说的事实,我敢保证没人不信!”话一说完,刹那间,整个屋子骤然静默下来,空气也冻结了。厉千魂脸黑得像墨汁,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因为那是事实;秦娟娟得意洋洋,已经开始在品尝胜利的滋味了;丁瀚垂著脸没什么反应,但他的嘴角是翘起来的,一切如同他的计画,目标很快就可以达成了。良久、良久,终于有人出声,是紫萝衣。“那么”她一边逗弄著怀里的女儿,一边说。“我就去跟所有人说,那一切全都是我的设计,因为我看上了厉阎王,但他看不上我,我很生气,就下葯逼他睡了我,好强迫他娶我,结果,一切就如我所设计,他真的不得不娶我,嘿嘿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得意”然后,她抬起脸来,笑靥比骄阳更璀璨。“你说,人家会相信我这个当事人说的话,还是你说的话呢?”秦娟娟错愕地,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你你不会!”“为什么不会?”紫萝衣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我的闺誉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再黑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她真的会!想到紫萝衣那比男人更豪爽的个性,秦娟娟就可以确定紫萝衣真的会那么做,她不禁有点失措地瞄一下厉千魂,后者的脸不黑了,正用一种十分奇特的眼神凝住紫萝衣,是那样深刻、那样浓烈的感情,如果紫萝衣有注意到的话,一定会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可惜她没有,她正忙著和秦娟娟战斗。女人的名节、闺誉比生命更重要,当他铸下大错时,已使她失去了名节,如今,她又宁愿抹黑自己的名声,情愿担起坏女人的恶名,只为了替他掩饰他犯的过错,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他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