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可?岂料厉千魂竟选择和他打,那表示阎王索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这使得他在愤怒之余还有点迟疑。倘若他输了怎么办?“相互切磋只是求个更进一步,并不需要分出胜败。”厉千魂提醒他。“如果要打,非得分出输赢来不可!”楚无极坚持道,态度十分强硬。厉千魂的剑眉又挑高了,他知道,南枪在逼他选择另一条路,因为南枪不知道他只有这一条路,差别只在于如何走而已。“无论楚大侠如何想,对我而言,这仅是一场武学切磋。”楚无极眯著眼注视他好半晌。“老实告诉我,厉阎王,为何你坚持不愿娶我的女儿,只因为你认为你们不合适,或者尚有其他原因?”譬如阎王索并非如他所以为那样不在乎名声,所以阎王索不愿意做他的女婿而被他硬生生压下一头?眸子稍垂即扬“那确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厉千魂沉沉地道。“我曾对我妻子发下誓言,我绝不会再带另一个女人回家与她一同分享我的床,男人的誓言不容违背。”原是乖乖坐一旁,垂首敛眸打定主意半个字也不吭的紫萝衣,闻言猝然抬起头来,惊讶的眸子感动地望定厉千魂。是,他是对她发过誓,但他俩都很清楚,那个誓言是针对“不管任何理由,他都不能再干那种事”那句话,他却把后面的话全都给包含进去了,她也知道,他既然说出口,就是真有那个心,并非临时拿这做借口来堵楚无极的嘴。这一生,他只会有她一个妻子,不会再有其他女人,不管是妻或妾。情不自禁地,她伸手覆住他搁在大腿上的手背,他没有出声,连看她一眼也没有,但他的手轻悄地翻转过来,用他那大大的、粗糙的手掌紧紧地包裹住她的柔荑,仿佛在告诉她,即使当时的誓言并不包括这点,那么他现在说的正是在对她发下另一个誓言,以补足当时的不完整。顿时,她的心宛如沐浴在晋北雪冬里的暖炉中似的,热呼呼的融化了。“你瞧!”紫晨衣突然推推身侧的紫醒衣。“嗯?”紫醒衣疑惑地循著紫晨衣的视线看去。“啊!”十九年来,她们头一次见到紫萝衣流露出那样柔媚迷人的模样,就像沉浸在深爱中的女人。紫晨衣与紫醒衣不由相视一笑。用不著读书人,不,应该说是,读书人也不一定做得到,但眼前这位豪迈粗犷的男人就保证可以让凶悍粗鲁的紫萝衣转变成一个温柔娇媚的女人了。“所以你宁可和我打?”楚无极脸皮紧绷,咬著牙根说,那怒意,清清楚楚。“切磋。”厉千魂更正他的说法。“很好,”楚无极怒极猛然起立“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声落,身影一闪而逝,不过瞬间,咆哮声已自屋外传来。“阎王索,还不快快滚出来,今天南枪北索非得分出个高下来不可!”虚名真有那么重要吗?厉千魂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而后缓缓起身,正待举步走,却被紫萝衣扯住,他回过头来,紫萝衣两眼央求地瞅住他。“老大,什么狗屁虚名都不重要,答应我,别跟他拚,输了也罢!”厉千魂双眸睁了睁,似乎有些意外,依紫萝衣好强的个性,就算卯上性命也要打赢的,但现在她却要他不必拿命去拚,输了也无所谓,这是为什么?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他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自她盈盈的眼眸中,厉千魂可以清清楚楚的解读出她的心语,于是,他轻吁一口气,再倾身深深吻住她的唇,好半晌后才离开她。“不许骂粗口!”“狗屁才不是粗口呢!”她不服气地提出申诉。“是粗口,不许再说!”他不容置喙地断然道,然后,宛似牛皮般粗糙的手掌轻轻抚上她柔嫩的粉颊“放心,”他低喃。“我只是跟他切磋武学,不需要拿命跟他拚,即便他要跟我拚,我会先认输,绝不会让他伤到我,嗯?”闻言,紫萝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泛现一波宽心的灿烂笑靥,放开揪住他的手,目注他大步走出去,她感喟的轻轻叹息。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