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累了,还是多睡一会儿吧!”饶逸风没有异议,因为他早就累了,而姬香凝和虎玉扶着饶逸风睡下后,两人就离开了房间。“小姐,”虎玉吐着舌头悄声道:“姑爷好象还是不太高兴哩!”“让他睡饱一点,也许明天精神就会好点儿了。”只要精神够好,心情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她,也有一些事必须好好想想。可是直到凌晨前,饶逸风毒伤发作之际,姬香凝才发现绕逸风的精神根本不可能会更好,只会更差。之前左林就已先警告过姬香凝,饶逸风毒伤发作时会很痛苦,她们最好不要在一旁观看。可是姬香凝坚持她一定要在一边照顾,虎玉自然也不会离开她身边。到了寅初时刻,熟睡的饶逸风突然醒了过来,并说他口好渴。没想到他茶喝一半,就蓦然失手掉了杯子,姬香凝忙取毛巾来替他擦拭。可等她擦完抬头一看,却不觉吓了一大跳。饶逸风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却还是咬紧牙根装作没事般地说:“还还没擦好吗?”姬香凝呆呆地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到一阵尖锐的痛楚也跟着穿透了她的心。左林冷静地示意虎玉把姬香凝带开一边,自己则坐到床边去扶着饶逸风,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会冷吗,三姑爷?”忽地抽搐了一下,饶逸风闭闭眼。“有有点儿。”左林忙拉上被子盖紧了他。“这样好点儿吗?”勉强扯了一下嘴角,饶逸风微微抖颤着说:“谢谢谢。”左林朝姬香凝望去。“三小姐,你们先去睡吧!这儿有我就行了。”身体有些痉挛,饶逸风急促地吸着气。“你你们去睡,我我不要紧”姬香凝终于回过神来了,但这样她更心痛,因为她很清楚她没有办法减轻他的痛苦,就算点了他的昏穴、睡穴,他照样会很快就痛醒过来,这就是这种毒的歹毒之处,必须忍受痛苦直到死为止!可是看他的痛苦那么迅速地往上攀升,他的面色逐渐泛育,汗珠子在努力抑制痛苦的脸容上闪动,他开始一阵一阵地痉挛着。姬香凝终于忍不住了。“左左林,点一下睡穴,让让他休息一下吧!”她的声音也跟着在微微颤抖。左林为难地瞧了一下饶逸风。“可是三小姐,三姑爷这才刚开始呢!”全身都在那么可怕的抽搐着,饶逸风双目紧闭,额上汗落如雨,甚至连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却仍喘息着说:“不不用了,没没有关系,我我受得了”“可可是,这样你太痛苦了呀!”姬香凝禁不住哽咽了。饶逸风似乎想再说什么,牙关却蓦然紧咬,刺骨的痛苦,凌迟般的煎熬,使得他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面孔上的肌肉也完全扭曲得变了形,脸色开始转为一种惨怖的深色铁青,可他却依然拚命忍住,吭也不吭一声,只听得到他断断续续的吸气声。左林竭力的抱住他,免得他因挣扎翻动而滚到床下去。姬香凝宛如石塑木雕般呆呆的站在一边,两只手紧握成拳,指甲都剌进肉里也一无所觉,她的目光悲痛又无助的驻留在饶逸风那张痛苦至极的凄厉面庞上,终于明了何谓心如刀割的感受了!她的泪水悄悄滑落,虎玉在一旁胆战心惊地抓紧了她的手臂。“小小姐,姑爷姑爷受不了了呀!”还未说完,蓦闻饶逸风轻哼一声,就见他整个身子突然静止了下来,除了四肢尚在微微的痉挛之外,他双目紧闭,毫无动静,连呼吸也仅剩下那若有似无的一丝微弱气息,简直就让人不敢相信他还是活着的。姬香凝不由得惊呼一声打了个寒颤,旋即气急败坏的冲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簌簌发抖的手搭在饶逸风的腕脉上。“三姑爷昏过去了。”左林镇定地说。“结结束了吗?”姬香凝颤巍巍地问。左林犹豫了一下,才无奈地道:“不,至少要一个时辰。”“一一个时辰!?”姬香凝顿时惊吓地连退两步。天哪!他每日都得这样忍受一个时辰吗?这样他能撑多久?撑得了一个月吗?蓦然,她转身就出了房门走向书轩,并对身后紧跟的虎玉吩咐道:“虎玉,我开张单子,天一亮你就给我进宫去照单子拿,有问题找太后,无论如何,单子上的东西全部都要给我拿到!”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有足够的体力支撑下去,直到大师兄他们找到解葯回来为止!饶逸风自己虽然还生死未。,但是他依然记挂着罹患水灾的灾民,然而,躺在床上的他什么也不能做,只好修书一封给郑全禄,把存放盗来的金银财宝的地点告诉他,让郑全禄代替他去处理赈灾之事。至于饶府,也只好暂时托交给郑全禄的儿子郑月丰了。对于秋海棠来讲,饶逸风和郑全禄竟然都不在饶府主事,这种机会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好运道,这下子再也没人可以阻止她动手脚了,于是,她就开始着手已计画许久的行动,一步一步把自己的人安插到饶府里。而第一个,就是她儿子的父亲林恒武。当年,她才刚进翠怡院不久,就被林恒武看上,并为她赎身,可没想到林恒武在儿子生下后的某一天出门后就不再回来了。为了抚养儿子,她只好再回到翠怡院工作,后来又进了饶府。之后,就在这回饶逸风出京后不久,她偷跑去看儿子时,居然也碰上林恒武回来找儿子。于是,两人旧情复燃,再次一拍即合,进而共谋饶府的产业。没想到一切比她想象的还顺利,莫名其妙的,听说饶逸风在外地病得快死了,所以郑全禄只好代替主子去办些事。在秋海棠的理想中,饶逸风最好是一病不起,这样她就是饶府的主人了,就算饶夫人回来,她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