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请饶了为夫吧!”“去死呃,不对,我是说,乖乖跟著我!”自那天出了客栈,满儿就没再回去过,因为她下意识里隐约可以察觉,只要他们一回客栈会合塔布和乌尔泰,金禄便会“消失”了,为了多留下金禄几天,她自然“不敢”回去。“娘子,咱们已经逛了四天了,今儿又要上哪儿逛去?”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能逛的都逛过了,还能上哪儿呢?“啊,我想到了!”满儿忽地回头扯住了金禄,吓了金禄好大一跳。“夫君,你注意到没有,咱们两趟来都只顾著吃喝和逛风景名寺,可有一个地方咱们都没去过。”“什么地儿?”“瓦市。”“瓦市?”金禄哭笑不得地重复。“你在天桥看得还不够么?”“那不一样啊!”满儿反驳。“一个是北方调调,一个是南方调调,味道差很多耶!”“是是是,两种调儿差的还真不老少,不老少!”金禄叹息。“那咱们先上城内瓦市去?”“嗯!就”满儿想了想。“先上北瓦吧!听说那儿勾栏最多。”“听说经?”“谁给你听说经!听说书啦!”“看相扑?”“谁给你看相扑!看杂技啦!”就这样,夫妻俩一面斗嘴一面往北瓦而去。要上北瓦,必得先经过杭城大街,这是杭州城里最宽敞的一条街道,也是最热闹的一条街道,不但店铺两旁林立,还有许多挑担摊贩,一路定过去圣街尾,金禄怀里已经抱著大包小包的小蒸糕、海蜇蚱、糖糜ru糕浇、姜虾等等。“天哪,我这一身可真味儿!”“哪会,很香耶!”“这些个你全吃得完儿么?”“废话,当然吃不完,剩下的你吃!”“款?你在逗我闷子,我又不爱吃这些个玩意儿。”“管你!”“可是,娘子哇!”金禄那双大眼睛骤然睁得更圆更大,低头直瞪著刚从某家武馆里跌出来扑在他跟前地上的人。“这样抽不冷子跳出来是会吓死人的耶!麻烦这位爷儿们儿,下回请先通知一声好么?”而走在前头的满儿闻声回眸一看清楚地上的人,更是诧异地惊呼不已。“四表哥,你你怎地走路这么不小心跌成这样?”走路不小心?地上的人仰起脸来苦笑、“我是被扔出来的。”“耶?”满儿慢慢走回来,两眼朝武馆看进去。“原来柳家的武馆在这儿。”地上的人动作艰辛地爬起来。“满儿,婉儿说这回我们能出来都是靠你的帮忙,我们想去找你说声谢谢都找你不著,现在”“不必谢、不必谢,倒是”满儿仍是一心望着武馆里,却啥也瞧不著,因为众多无聊人士围在武馆门口看热闹,把她的视线全给挡住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看看满儿的肚子,再瞧瞧金禄那一副年少纯真的模样,不禁苦笑了下。“没什么,这回你们帮不上忙,还是快走吧!”说完,他就一拐一拐地又回到武馆里去了。满儿仍是不死心的又探了半天脑袋。“夫君。”“啥?”“我不是想帮忙,只是想看热闹,可以吗?”“看完热闹咱们就回客栈?”“好嘛、好嘛!啊,别把我的吃食挤坏了哟!待会儿我要边看边吃。”有金禄在,他们很快就挤进去了,而且“座位”相当舒适。因为大家都只敢挤在门口看,唯恐遭受池鱼之殃,只有他们两个一进去就大大方方的东张西望寻找最佳看台。“啊!娘子,那儿有椅子。”金禄叫著先跑过去,对椅前的男人很客气的说:“对不起,我娘子想瞧热闹,劳驾这椅子让我娘子坐,谢谢。”话落,也不等对方同意就把椅子拖到一边去让满儿坐下。“娘子,你要先吃哪个?”
“我饿了,先给我蒸糕。”“是,娘子。”把蒸糕递给满儿之后,转眼一望,发现众人,包括场中打一半的人,场外面色凝重的人,门口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们,金禄连忙准起一脸歉然的笑容对大家抱拳拱手。“对不起,打搅你们了,请继续、请继续!”武馆厅门前,体魄修伟,头发斑白的柳元祥皱著两道白眉,正待叫他们离开,可对方却已不在意地又开打了,他的注意力马上又被拉回场中,因为自己这边的状况相当不乐观。对手人不多,只有四个,一个胖得弥勒佛似的,一个瘦得跟竹竿没两样,这两位都上五、六十年岁了:而第三个不过三十多,看上去不像人倒像牛犊;至于第四个则是个形象诡异的侏儒,矮矮胖胖的,皱纹密布的圆脸上那副Yin沉笑容仿佛拓印上去似的一成不变得令人厌恶。瞧了半天终于搞清楚是如何个北斗法了:一个个轮流上场打,打输了就换人,直到有一边全输光了为止;而输方不但要收起武馆,武馆内所有人还得任由对方发落。可悲的是,柳家这边直打到柳家老二,才把那只牛犊打下场换上那根竹竿,再不一会儿,柳家这边就轮到柳元祥亲自下场了。而这边被打败的人没一个是完好如初的,不是断手就是断脚,甚至有两个眼看着就要完蛋大吉了。看到这儿,也许是吃饱了、也许是看得没趣,满儿突然开始大发起评论来了。“我说夫君,你猜猜哪边会赢呢?”话声下大不小,可刚好够武馆内全部人都听见。“甭猜了,”金禄毫不犹豫地说。“自然是竹竿会赢!”“是吗?”满儿慢条靳理地说。“肯定是!”“要打赌吗,夫君?”“赌就赌!”金禄信心一百地接下了赌注。“好,赌了!我说啊!那根竹竿必输无疑,而且会输得很惨,瞧瞧他瘦得那副德行,怎么可能赢得了呢?我看八成是玩女人玩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