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囗响起了有礼的剥啄声,埋首于电脑前的西本樽月抬起头,看向站在门边那抹修 长的黑色人影。东方崩云看着樽月,笑道:“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樽月慢慢扬起一丝笑意。是的,他记得,他怎么可能会忘?纵使事隔多年“那一天”对他而言、永远如同 昨日般鲜明。“我记得。”他将资料存档,然后关机。每年到了这一天,不管上头交代下来的是什么磨人的工作,他与东方崩云是一概不 理的。东方崩云将樽月的大衣丢给他,然后道:“我开车到外面等你。”樽月点点头,目送东方崩云的背影走出大门后才穿上大衣。他走出自己的电脑室, 顺道折到中央监控室去。中央监控室里有一个帅气非凡的男孩,与一个如同玉雕娃娃般玲珑剔透的女孩。他们就是“笑面罗刹”南宫涛与“玉面罗刹”北堂千雪,他——“鬼面罗刹”西本 樽月与“冷面罗刹”东方崩云,四人被黑道与白道合称为“四方罗刹”“樽月,要走了吗?”南宫涛问。他们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所以也就不问他们要去哪里了。“组织里的事就麻烦你们了。”“没问题,安心去玩吧!”南宫涛挥挥手,祝他一路顺风。“你有告诉魅罗,今天会晚点回去吗?”北堂千雪问。镜魅罗——西本樽月的“小情人”说她小,是因为她年纪真的很小,她只有十九 岁。不过,其实魅罗的真实身分是红遍亚洲的歌手镜织萝,她的实际年龄比三十一岁的 西本樽月还要大上两岁,她会“变小”是因为被恐怖组织下了药的关系,而她的身分是 在去年中弹输血时,东方崩云藉由da比对才发现的。“我告诉过她了。”想起魅罗,樽月刚毅的唇角不自觉地放柔了。“那我和小涛今天可以去你家找她吗?”樽月漂亮的眼眸瞥向南宫涛,道:“你去当然可以,至于这小子就免了。”南宫涛是个危险分子,他总是厚脸皮地以魅罗的“哥哥兼保护者”的身分自居,然 后藉机偷亲魅罗,当真是不想活了!南宫涛不服地叫:“抗议!这是不平等待遇!”太过分了!为什么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啊!他就知道樽月处处防著他,谁叫他长 得比他帅?呜他就知道长得太帅也是一种错!看南宫涛一脸委屈的模样,北堂千雪就想笑,不过她可一点也不会同情他。樽月的眉威胁地挑起,道:“不准你去,你抗议也没有用!千雪,你给我盯著这家 伙,半步也不准踏进我家。崩云在外面等我,我走了。”北堂千雪得意地看着南宫涛哀怨的表情,道:“不想我打小报告就求我啊!”“求求你。”南宫涛开始没人格的哀求起来。“叫姑nainai!”“姑nainai,求求你”可恶的女人!他就知道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惹,唯独见到北堂千雪要闪得远远的, 就算这个女人长得还可以看也不行。他就搞不懂天择竞司怎么会喜欢像她这么可怕的女人,还是魅罗最好了!“继?求。”北堂千雪下巴抬得高高的。他叫姑nainai的声音还真动听呀!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南宫涛只好咽下喉头不满的诅咒,继绩装可怜的哀求东方崩云与樽月两人甫出现在酒吧中,立即引起一阵sao动。两个出色至极的男人,一个俊美邪魅,一个英挺卓绝,但他们的身上同样流露出对 人群的冷漠与疏离,非凡的气势震撼了所有人,酒吧从人声鼎沸顿时转为窃窃私语,交 头接耳地揣测两人的来历,但就是没人敢上前探询。东方崩云与樽月两人在最不起眼的吧台角落落坐,各点了一杯杜松子与骑瓦士。片刻后,酒保送来了两人的酒,东方崩云率先执起酒杯,以杯缘与樽月的杯子轻击 。樽月微微一笑,执起杯来啜了一囗芬芳的佳酿。“今年是第几年了?”樽月感叹地问。“第七年。从我二十岁那年认识你,至今已经七个年头。”东方崩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他二十岁那年所经历的遭遇痛苦的、悲伤的、绝望 的、被背叛的然而在那些晦暗的过去中,却有一道光亮──他遇见了樽月。就是那一年,他由痛苦中获得重生。是的,重生。他是个不知道自己生日的人,所以,他把与樽月初见的那一天,当作是自己的生日 ,对他而言,这一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已经七年了?”樽月执杯低语。明明是漫长的七个年头,为什么他与崩云初遇时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的脑海中却依 然鲜明得仿佛昨日?“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十岁那年曾经遭遇过的每一件事,无论是晦暗的,或是值得 高兴的。”东方崩云始终记得那一天──他从报纸、新闻等媒体中知道自己被按上了“吸毒导 致病患死亡”的不白之冤,于是,他没了医师执照,没了美国的居留权,甚至成了通缉 犯,还背负了一个死刑!就是在这么一无所有的情况下,他依循学长所愿,与樽月相见他极为英挺的脸 上,嵌著一双深沉得仿佛一泓黑色潭水般的眼眸,在他的身上,当时他看见了狂野与冷 静并存的奇特气质。“你想报复吗?”这是樽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我想。”东方崩云如此回答著。“那么,你必须使自己变得比现在更坚强。”“你能改变我吗?”“我可以,但是那将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而荆棘之路的尽头,不是光明也不是黑 暗,而是介于黑与白中间的不明色调。这条路对你而言也许是救赎,也许是沉沦,但是 不论是它们之间的哪一种,都要拿生命去面对,这样,你也不后悔吗?”东方崩云扬起一抹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