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丢脸死了,她刚刚竟然说出那些话?她不要活了,她乾脆滚回美国去算了,她再也不要见到靳海了,她真是丢脸丢到北极去了——离开烧烤店后,韦霏霏像在逃难似的,可说是卯足了劲地跑;跑到后来,连自己在东西南北都不知道,最后看到路边一家明亮的便利商店,只好呆坐在店门口的长椅上,看着路上的车辆熙来攘往。她刚刚说了些什么,相信靳海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样敦她要怎么回去面对他?他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从此以后就连朋友也做不成?想到自己跟靳海再也回不到从前,她的眼睛好酸,想放声大哭。都怪那个王心雅啦,干么出来搅和,害她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吐露心声算了,说都说了,现在她该烦恼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她跟靳海继续相安无事地住在一起,先别提她是否办得到,相信靳海也办不到。与其这样,下如她识相一点,找个地方搬出来好了。可是她身上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到公司上班也未满一个月,还没到发薪日,她就算想搬也搬不了。现在她真的是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靳海一离开烧烤店,就飞车赶回家,一心以为她必定跑回家躲起来了;谁知道,家中空无一人,哪来她的影子?搜寻过二楼、一楼,却都不见人影,靳海无奈地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前方的电视,那—片漆黑的萤幕反射出他此刻的模样。今晚韦霏霏的反应,和昨晚他看见她跟她同事一起窝在沙发上时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如果真如韦霏霏自己所说的喜欢他,所以才会有那些反应的话,那么,他是否也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是这样的吗?再次见到韦霏霏,一些往事又重回心上,靳海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还真是复杂无比。虽然有时她的所作所为真的会让他抓狂,可是不能否认,他跟她是真的很聊得来,兴趣也满契合的。他从没遇过这么喜欢打电动的女生,不论是什么游戏,她都能跟他聊、跟他一起玩,还能合作无间。他爱打篮球,她也会跟他来个斗牛,在球场上厮杀得眼红,不拚个你死我活下罢休,最后累得一起躺平在篮球架下,看夕阳西沈。当年得知她要跟著家里移民,心中的感觉是不舍多过于庆幸,只是当时他还不懂,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回到平静的日子。然而此刻,他似乎有些明了了。为什么要收留她、为什么要帮她找工作、为什么老是为她牵肠挂肚?这些问题似乎都找到了解答。他对她也许从来不如他所以为的憎恨,而是另一种感情是这样没错,否则,他不会为了她不经意表露的心迹而开心。只是现在,她在哪里?他现在想见她拿出手机,迟疑了会儿,靳海没有拨出她的手机号码,反而选择了讯息,开始输入文字不知道坐了多久,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发呆了有多久,直到手机传来声响,通知她有讯息,韦霏霏才幽幽回神。拿出手机,看着上头显示“有一则新讯息”一看,竟是靳海传来的。她的心跳骤然飙快,已经没了秩序。光是看到他的名字,她就快不能呼吸了他会传些什么来呢?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带著仲仲不安的心情,她将那则讯息打开——如果我说,我对你有一样的感觉呢?你会不会马上出现在我身边?韦霏霏呆住,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她紧紧闭起眼睛,甩甩头,打算再看一次。也许是她心怀期盼,所以看错了——如果我说,我对你有一样的感觉呢?你会不会马上出现在我身边?天天哪她没看错,靳海真的是传这些文字给她,她真的没看错!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也喜欢她?他、他、他明明恨死她、讨厌死她了啊,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没道理啊他不会是在唬?u她吧?不会是闹著她玩的吧?现在的她禁不起任何一丝玩笑,他说出来的话,她都会当真啊!可是他刚刚传来的讯息的的确确说了:他对她,有一样的感觉错不了了吧?这是真的吧?尽管她不安、她忐忑,可是不能否认的是,她好高兴、她好开心,一下子天旋地转,快乐得敦她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想马上回到他身边,她想亲口听他说!韦霏霏倏地站起身,在路边随意拦下一部计程车,直奔公馆。客厅里,靳海几乎是屏息以待,等著她的出现。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即便是当年的医生资格考也不曾令他失常;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充满了不安也许这个提议太疯狂,但他真的想跟她认真地交往看看。在其他人面前“靳海”是完美的、迷人的:可是久了,他也会累的,希望可以在一个人面前,透明、无伪地活著,活得轻松自在。不就是韦霏霏吗?靳海笑了。没错,就是这样了。如果她刚刚所说的话全属实,那么,现在他只要静静等待她回来就好。坐在沙发里,他想起了从前的他们。当年韦家即将移民,手续全都办妥了,韦霏霏要离开台湾的前一晚——深夜,正是好眠的时刻,偏偏却有人半夜不睡,站在窗台下,仰望着二楼的某扇窗,看得失了神她就要走了,心中有好多难过与不舍。在这里住了三年,认识了有趣的靳家人,还有一个人,也在她心里住了三年。她,想要他丰牢地记住自己咬著下唇,迟疑了会儿,她弯腰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头,朝那扇窗户扔了去,发出清脆的声响——窗里的人也还没睡。他半倒在床上,两手交叉在脑后枕著,双眸望着某一点,脑中思绪纷飞。听说韦霏霏要移民了。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