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跟那个男人去哪里了?唉,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她还不回来她会去哪里?跟那个叫徐什么伟的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这么开心,三更半夜都不想回来?想到这里,靳海倏地自床上翻坐而起,然后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心里突然觉得好空。真是怪了,看到她带男人回来,他这么生气做什么?她都说了,是同事可是,当他看到她和那个家伙靠得这么近,心里就有一股奇怪的酸意直往上冒,酸意腐蚀了他的理智,让他失控。奇怪的是,要是遇到这种情形,他顶多会偷偷地损她几句,诸如:想不到你挺有行情的嘛、那个男人的眼睛是被蛤蜊糊到了哦等等之类的话来闹她,接著享受地看着她发窘到快发火的表情,然后暗爽一下才对。说什么也不会大发脾气吧?他的情绪来得根本没道理。可是在当时,一见到他们并肩而坐的模样,就开始胡思乱想韦霏霏和那家伙是什么关系,一时间让他失去理智到底为什么他会有这些反应呢?“啧!好烦”想得烦了,靳海伸手把头发彻底拨乱,随著摇晃的头颅,目光瞥见床头边的矮柜上,摆放著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先不论她在哪里,起码知道她安全,这样就够了。毕竟她寄住在自己家里,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良心不安。是吗?只是良心安不安的问题吗?脑中有一个声音这么问著。靳海望着手机发呆了好一会儿。好吧,他在担心,他真的担心她。不再迟疑,他拿来手机,他按下韦霏霏手机号码的快速键。幸好他带她到大嫂公司面试的那天,就带她去办妥手机了,否则现在他要上哪儿找人?靳海不禁为此感到庆幸。电话很快地接通了。“嘟——嘟嘟——嘟——嘟嘟——”铃声响了很久,最后直到转接语音信箱。靳海闷闷地把电话切掉。她应该气炸了,所以连接他电话都不肯唉!靳海无力地倒回床上,四肢呈现“大”字形,望着天花板,持续发呆。她问他气什么,他才想问她在气什么。好吧,他说话是讽刺了一点,难听了一点,也冲了一点,这些他都承认,他愿意道歉,只要她肯接电话。抱著一丝希望,靳海又拨了她的电话。让他震惊的是,这一次电话竟然直接转接语阳音信箱。搞什么?她竟然狠心到关机?!靳海慌了,烦躁地在房里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他都承认他错了,她还用关机来惩罚他?踱到后来,脚也酸了,靳海跌坐在床沿,双手握著手机,眼睛盯著手机萤幕。打电话啊,打给他啊他一直等著,等她回电的讯息。无奈的是,没有,完全没有。无计可施之下,靳海只好动手传简讯。他想,也许她气消了、开机了,就能够看到他诚心诚意的道歉讯息。他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咖啡店内,尽管已经凌晨两、三点,店内依旧灯火通明,还有不少夜猫子窝在这里,或者看书、或者带著笔电无线上网,而韦霏霏和徐正伟也在其中。桌上散乱著纸张、文件,他们正在为了一个案子伤脑筋。现在进行中的企划案,明天一早就要传真到瑞士一家巧克力厂商,让他们过目。起初,这家公司坚持传统守旧,不开分店,仅此一家,无论其他国家代理商捧著大把大把的钞票,就是下动心。然而这一次,韦霏霏刚进公司,上面就分派这份工作给她。几经交涉,她试图表达出最高的诚意,只要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能办到的,她全都答应;也许对方看她诚意够,竟然稍稍释出善意,请她先拟妥一份企划书,让公司高层过目、讨论过后,再做定夺。为了不让介绍自己进公司的靳海丢脸,韦霏霏可说是卯足了劲在做,谁知道他竟然把她想得这么不堪。想到这里,韦霏霏一阵心烦。笔一扔,她端起咖啡杯,两手轻捧,就口轻啜。而徐正伟则坐在她对面,一颗头点啊点的,看来快睡著了。其实她也有点爱困了,所以才猛灌咖啡提神。现在还想什么呢?她轻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要把企划案如期交出。决定了之后,韦霏霏在心底对自己打气了一番,重新执笔。这时,口袋里传来的一阵震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掏了掏口袋,拿出手机,从萤幕上辨识出来电者——靳海?她心中突然涌上无数的惊喜,可是一想起他过分的言语,又感到余恨未消。矛盾又极端的感受相互冲击之下,她选择把手机塞回口袋,任它震动到停止。他还打来干么?不可能是担心她的安危才对。啊!他一定是嫌话说得不够难听,要来补充一下什么的。思以他恶劣的个性推算,的确很有可能。还是先把手机给关了吧,她可不想继续让他破坏已经糟透了的心情。韦霏霏拿出手机,用力地按下关机键。看着一片漆黑的萤幕,她心中却没有舒坦的感觉,反而开始猜测:他还会不会打来?还是就这样放弃了?啊——好烦好烦!韦霏霏把关机的手机扔进公事包里,双手捣著耳朵,闭起眼睛,要自己冷静、冶静、冶静,要是再不冷静,任由脑袋继续sao动下去,明天一定交下出任何东西。所以,现在冶静过后,就该继续工作了,不能搞砸!清晨六点,韦霏霏跟徐正伟一起步出咖啡店,韦霏霏忍下住伸了个大懒腰,表情明显疲惫,眼下还挂著黑眼圈。“天哪!坐了一整个晚上,我骨头都硬了。”她无力地喃喃说道。年纪大,不适合熬夜了。徐正伟看着微亮的天色,体贴地说:“霏霏,我送你回去吧。”“喔,不用了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还是先回家准备一下,还要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