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似的一把捉住闵雨枫,轻松地往身后一放,然后迳自开门进屋。限男性!闵雨枫不敢置信地看着缺了一角的红单,难道就是缺了的那一角?看着她的“希望”打开门,眼看就要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外,她的心几乎快枯萎了就在滕洛寒拉上铁门的刹那,一阵如风的身影钻了进来,随著铁门“碰”地关上,那名奇怪的女孩子已经安然进到门内了。一双含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一手还扯著他的衣襟。“不管,我一定要租!”闵雨枫倔强地说道。她不相信自己的直觉会骗人,她明明感觉到这房子会是她的!“你讲不讲理啊?我说了只租给男生——”“我付同样的租金给你,我会躲得远远的,不会吵你。我还可以帮你整理房子,男生的优点我都有,你可以把我当男孩子看,我不介意”滕洛寒哑口无言地望着她。他知道自己应该把她丢到门外的,可是他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在即将落泪的时刻,还能用这么专制的语气说话。这让他感觉奇异地不忍该死!他终究没把这个女孩子丢出门。“这就是我的房间吗?太好了,我很满意!没想到这么大不、不,我随便说说的,你绝对不能提高房租”就在闵雨枫喋喋不休之际,滕洛寒已经在心里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了。他肯定是见鬼啦,否则怎么会答应租给一个女孩子?闵雨枫看着他一脸郁闷却义无反顾的样子,心里不禁浮起一丝愧疚,情况看来好像是她欺负了这个老实人。开学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同居人并不是省油的灯。正在就读大建筑系的滕洛寒在学校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他所设计的建筑图曾连续获得两届设计大奖。也或许是因为他当过兵,大同学们三岁吧,在他们的眼中,他简直是个偶像;再加上他甚少参与系上或是学校的活动,添加了许多神秘性,更别说他潇洒的外表、不羁的打扮是如何地吸引一干女孩子为他心折、心仪了。一开始,有他这个室友简直是个灾难;宿舍外总是有女孩子来来去去地守候,甚至在路上拦截她,质问他们俩的关系,电话骚扰更是从未停止。甚至她用一个月一千五百元租下来的房间,竟然有人出价到一万元想向她租下!若非碍于已经和他这个二房东签约,不然她真的会答应。相处时日一久,闵雨枫才发现原来两人的处境相同。她每天忙著翻译影集、他忙著赶建筑设计图,为的都是张罗自己的生活起居;常常到了半夜,两人都还在挑灯夜战。有时候,滕洛寒会过来敲她的房门,要她也休息一下,两人或是聊天、或是吃碗泡面,然后再各自回房奋战。两人心知肚明各人有各人的伤痛,都不愿去打探对方的过去。泡面是滕洛寒最习惯的食物,不只是因为它便宜,更因为它方便。但闵雨枫可不愿每天以泡面为生,套句当时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我才不要死了以后当木乃伊呢!”因此,她决定接管两人的饮食。但这可不是没有条件的,材料费他必须全权负责。原本滕洛寒对这个提案的反应是嗤之以鼻,但是在尝过了她的手艺之后,只得全面投降了。后来,他们又发明了一些省钱的方法,例如半夜赶稿或是赶作业的时候,他们可以集中在一个房里,因为挑灯夜战的电费实在太伤了。但总是滕洛寒到她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真是乱得可以,闵雨枫不愿屈就自己塞进他的狗窝;最后,他更直接把自己视如宝贝的特制绘图桌安顿在她的房里。就这样共同生活了一年,倒也和乐融融。尤其是当其中一人领到稿费的时候,他们便大肆庆祝。但所谓的“大肆庆祝”也不过是晚餐加点菜、加点饮料、加点零食罢了,完全是阳春式的。闵雨枫上了大二之后,果真应验了“大一娇、大二俏”那句俗语。不知怎地,在房子外守候、打电话骚扰的不再只是滕洛寒的亲卫队了,更多的是觊觎闵雨枫的男同学。一开始,他还能自在地调侃她以前的反应过度,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对她回家的时间也计较起来,甚至提议每天接她回家。有一次,闵雨枫破例参加学会的活动,一直到将近十二点才回家,一进门就看到他一脸阴霾地站在阳台上抽烟。她知道他在等她,正打算向他道谢,并且跟他分享一日来的心情时,他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声“花蝴蝶终于回来了”就回房了。闵雨枫心里委屈极了。天晓得她宁愿回来陪他一起吃她没有一点好感的泡面,或者是对他的房间来一次大扫除,也不愿和那些同学、学长、学姊、学弟、学妹们玩一些无聊的游戏;这正是她想与他分享的心得,而他的反应竟是如此伤人!但继而一想,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干涉她的生活?就这样,他们冷战了一个多星期,他们仍各自过自己的生活、赶自己的稿,滕洛寒又开始以泡面为生,闵雨枫也不再动手做饭。她告诉自己,滕洛寒和她只是室友的关系,就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吧,这样对两个人都好。但是,她为什么这么不快乐呢?以前,和他一起赶稿是种乐趣;前一秒钟,他可能正专心地绘他的图,后一秒钟,他却可能跑过来把玩她的头发,或者说个笑话逗她开心。每晚都是她先体力不支、累得睡眼迷蒙,滕洛寒看她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总是过来抱她上床,帮她盖被;而她一沾枕就人事不知,不知道他赶图赶到几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房的。但是,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生活却好像失了重心,没有什么快乐悲伤,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