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飞打了个呵欠,在床上翻个身,意外地碰到某种光滑还带点温度的物体。她的手自有主张地左右滑动,以便大脑去判断这个不应该出现在她床上的不明物体究竟为何。大约三十秒的摸索之后,她的手传达了个相当骇人的消息给她的大脑她身边的这个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男人!倏地,她的脑袋在混沌中理出了个清楚的头绪有个裸体的男人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她身边!这会儿,她顾不得身体还处于极度嗜睡的情况,小心翼翼她用手臂撑起上半身,想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她没穿衣服她身边的男人也没穿衣服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昨晚,她跟着某个不知名的家伙回家然后他们解决了一堆垃圾食物和两、三瓶看起来像是高级洋酒的东西之后发生的事“天啊,我居然跟个不认识的人上床!那我之前的坚持算什么?”柳絮飞被自己放荡的行为给吓着了。她真想哭啊!她竟然是在酒后乱性的情形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个姓啥名谁都不知道的家伙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她真希望此时此刻的她是患了选择性失忆症的宫雪花!老天!她怎么可能忘得掉?她根本是在意识相当清醒的情形下和她看看身边仍在熟睡的男人和这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怎么结束的。“不,我得赶紧离开。”这是她自省结束之后下的第一个清醒决定。她得赶紧离开这个可能成为她一辈子恶梦的场景趁着对方还没醒时尽速离开。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覆住他俩的羽毛被,再不动声色地挪动自己的身躯。她打算学习徐志摩“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或就像耶稣基督曾说的:“就让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而她的回忆就归她自己的,至于他的就让他自己去解决吧。对,就这么办,她可不想面对两人清醒时的尴尬时刻。当她安全着地之后没有吵醒枕过人,双脚着地她趴在地毯上搜寻自己的衣物,想要在最短时间内穿好衣服走人,然后忘掉昨晚正确的说法是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她还是那个刚甩掉男朋友的柳絮飞,至于她的唯一坚持昨日种种就譬如昨日死吧。“我很抱歉。”任凯森的声音清楚地自后方传进柳絮飞的耳里。“我不该冒犯你的只是唉,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相当后悔因为一时冲动而做了原本只能对妻子做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行为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原本急着收拾衣物的柳絮飞听了任凯森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语之后,不禁感到好奇什么样的男人会在和陌生女子发生关系之后,开头第一句便是道歉?也许,和其他的新新人类比起来,她算是有点老古板,可好歹她也知道所谓的“pub文化”在pub里愿意和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女人不是没有,男人更是不缺;甚至有些男人就是抱着找乐子的心态上pub泡马子的。这两种人通常是各取所需之后,即不再见面。“性”对他们来说只是种本能的需求和游戏,什么道德lun理、社会教条都只有靠边站的份。柳絮飞直觉身后这个男人绝不是那种抱着找性伴侣心态的人,他对今天凌晨发生的事似乎也相当意外。这样一想,她觉得好过多了,而捡拾衣物的动作也稍微放慢了点。“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回事”想想他的“前”未婚妻曾经几近裸露地对他投怀送抱,他都能坐怀不乱了,怎么昨天他们俩原先衣服穿得好好的,到最后却是“袒程相见”?看来,酒这东西以后真的碰不得。“老实说,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可能我们两人都喝了太多酒了”柳絮飞背着他快速地将衣物一件件穿上,她可没有裸体和人对谈的习惯。当她往自己的胯下一看之后,差点惊叫出声有血迹!她早该知道有些女人在发生第一次性行为时会流血,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甭提是看到自己的!任凯森看着坐在地毯上一动也不动的柳絮飞,以为她对于昨晚的事十分沮丧。其实在她醒来之前,他早就醒了。所以她以为他还没醒时的自言自语全一清二楚地入了他的耳。“这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和女人发生亲密关系。”正处于惊吓状态的柳絮飞没听到任凯森的自白。“你说什么?麻烦你再说一次。”刚刚他说了什么好像是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嗯我知道我的情形是有点奇怪。”他整张脸像是烧红的炭火,温度高得可以拿来烤rou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在她面前相当自在,一点也不觉得拘束,完全没有以前遇到陌生女子时便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出活来的情形。甚至,他觉得好像老早以前就认识她似的。也因此,这种几乎被所有男人视为耻辱的事一个二十九岁的处男他也能对她诚实道出。“我的未婚妻就是因为我拒绝婚前和她有更进一步关系,而和我解除婚约。”柳絮飞转个身面对他,以近乎逼问的口气问:“你是个处男?你是说在我之前,你还是个处男?”她才不管他怪不怪,只想知道事前他是不是个处男。“唉你这样问要我怎么回答。”他认识的女人本就不多,就连林美玉在他面前也是一副娇柔样,突然遇到像柳絮飞这样强势的女人,他有点招架不住的感觉。“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回答‘是’或者是‘不是’。”如果他是个处男哈,那就太棒了!至少她不是和一个人尽可归的滥情男人上床,同时也符合她的坚持。“是。”任凯森相当听话且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