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作其他寻常的巫祝、觋祝,大概是会被悄声拖到没有人的地方行刑至死,用死亡向高天与古神洗刷自己身上的污垢。
常陈休息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他慢吞吞地挪起来,从床榻上拖出条白色的软毯披上身,好歹遮盖了点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然后软着步子赤着脚走下床,拖着曳地的软毯走到桌边。
华贵木质的桌子上叠了几沓书籍,阿卓勒经常从宫殿外带回很多书给常陈,大概是想要常陈在他不在的时候看看书,不至于无聊,除此之外,桌上还零散摆着很多誊抄的纸张,常陈缓缓坐下来,拿起笔继续开始写。
他是在默写教典,在他还是大觋祝的时候,每当他认为自己犯了错,就会罚自己一遍一遍地写。
阿卓勒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常陈乌黑的头发被养得很长,随意地散在肩侧与背后,像是一条垂流向下的墨瀑,那条被常陈用来遮身的软毯并没有盖得很好,于是从洁白的软毯里露出一点圆润白皙的肩头,带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吻痕。他正在写字,于是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很是专注,长睫垂下,在眼睛里倒映出一点影子。
大觋祝总是有那样的本事,能够在不经意间燃起年轻主君的欲火,阿卓勒的瞳色变得很深,他能感觉到自己想要什么。
想要掀开常陈披着的软毯,将毫无防备心却总喜欢勾引人的大觋祝摁在桌子上扒开臀瓣,狠狠地将早已硬得不行的阳物插进他湿软的后穴,想要听常陈哭泣呻吟尖叫,被肏干得眼睛上翻露出舌尖,向自己求饶。
他这幅样子,真想让人把他的穴操烂。
但是阿卓勒的面上不显,他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裹着洁白的软毯将常陈抱起来,常陈的笔因为阿卓勒的动作而在纸上画出一条墨痕,显然大觋祝对于年轻主君阴暗的心思一无所知,他看了一眼被毁掉的纸张又看了一眼阿卓勒,明明神色很平静,但是阿卓勒莫名觉得他有点怨。
这样的感觉让阿卓勒觉得很有趣,他宽大修长的手抓着常陈的双腿将它打开,让常陈背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上。常陈除了那条软毯一无所有,于是赤裸的臀肉直接和阿卓勒的衣物相贴,臀缝传来冰凉的不适感,应该是阿卓勒佩戴的某一个金属饰物硌到了他,常陈忍耐了一下,然后试图动一动以远离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冰凉配饰,却被阿卓勒摁住,坐得更实。
阿卓勒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常陈的肩头,他的嗓音沙哑低沉,让常陈的耳朵有点酥麻:“大觋祝在做什么呀?”
明知故问,常陈想。
阿卓勒散漫地拿起那张被画了一道墨痕的纸张,常陈的字很好看,劲道得体,是日积月累得来的功夫,他扫了几行字,却一下子脸色微沉。
常陈写的字不是北疆上的通用文字,而是觋祝专用的语言,用于传习教典和念祷词,但是阿卓勒曾经为了某个人去学过,所以这字他多少认得一些——常陈是在一遍一遍地写有关淫乱、犯戒、清心的部分,大概的意思就是反思自己的过错,不该和尘世人苟合,不该被淫欲占据心神,希望求得高天古神的原谅。
祈求原谅?当初被他肏得战栗高潮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流露出一点犯了罪过该有的表情?
阿卓勒放下纸,轻轻地笑了一声,常陈的耳垂被他的气息弄得更痒了,于是缩着脖子躲了躲,却在下一秒被他不轻不重地扼住了咽喉。
脆弱的地方被人扼住摩挲,常陈禁不住皱起眉头,他直觉自己现在并不太安全,似乎……似乎是又有哪里惹得这位年轻主君不高兴了,但是他想不出来,于是只能安静不动,唯有被阿卓勒掌心贴合住的喉结,因为那一点不安的情绪而上下滚动了一下。
阿卓勒淡淡地瞄了一眼桌子上抄成的纸张数量,心里已经有了把握:“大觋祝在孤不在的时候,尽在做这些事情么?”
常陈不清楚阿卓勒的心思,肢体上没有什么想要回答的动作。
阿卓勒扼着常陈脆弱的脖颈将他向后引,直到常陈的后背完全和自己的胸膛贴合,男性滚烫的体温再次将常陈包裹起来,这使他瑟缩了一下。
那边,阿卓勒再次开了口:“大觋祝,继续抄吧。”
常陈愣了愣。
他偷偷地去看阿卓勒的表情,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阿卓勒微笑着的面容,一瞬间,危险的直觉席卷了常陈的脑海,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手里就被塞入了一支笔。
“孤说,大觋祝,继续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