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这种业务能力顶级的歌手,唱跳动作间的这些细微变化,多数人也看不出来。
即便看出来动作稍微有那么些不一样,在音乐表达方面,也没有任何问题,连失误都算不上。
更何况他们舞台功底娴熟,配合默契,舞台细节也偶有临场发挥,未必每场彩排都跟机器人似的,一模一样。
别说是其他工作人员没觉得异样,即便是此刻台下的编舞老师和导演,也只是神色间微微顿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只有俞笙知道,自家老婆还是生气了,跳舞都不让碰。
他们的节目在压轴,彩排结束时已临近午夜。回家的路上,秦星羽靠着七座商务车后排的角落,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两旁的路灯,映照着车内少年微微垂下的浓密羽睫,即便收工之后,妆发老师已经给卸了妆,那份惊艳仍旧不减半分。
俞笙望着出了一会儿神,有那么一刻,想把人从冰凉的车窗抱回自己的肩膀、轻哄上一阵的冲动,又怕惊扰了休息中的人。
秦星羽没有睡着。
他的确今晚情绪有点低落,只想闭眼一个人呆着。
并不是由于齐年的现身,那才多大点事。
他才不像俞笙那样,动不动地跟小朋友争风吃醋,幼稚!
此刻让他忧心的,是计划中几个月之后的演唱会。
他太久没有登台演出了,如今即便仅仅是一首歌的表演,外加连续几日的场馆彩排,也让他觉得体力耗尽。
他这个状态,距离能开一场完美的演唱会,还差得太远。
但他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开演唱会。
要知道,往年他的每一场个人演唱会,都是唱满3个小时,不需要主持人和特邀嘉宾的串场衔接。换套衣服的时间,也都控制在一两分钟,一场演唱会下来,妥妥的诚意满满,让观众值回票价。
可如今,他连一首歌的拼盘演出,都觉得累。
当然,除此之外,齐年的出现,也让他意识到另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画堂传媒,这么一个在去年被俞笙给打压得,岌岌可危的小公司,今年竟然大张旗鼓地把齐年包装出道了!
那是不是说明,他家这么一个小破公司,如今又有新的大动作了?
他清楚得很,这些年来,公司的绝大多数业务,都由宋雨画这个董事长亲手打理,而他爸作为总经理,实则是个甩手掌柜。
他也知道几个月前,宋雨画由于财务纠纷的问题,跟他爸发生矛盾后,独自出国了一段时间。
就在春节前,听说是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但他爸却仍旧和姑姑们,呆在老家的村子里。
除了春节期间,逮着他给母亲和外公、外婆扫墓那两天,被他六姑赶鸭子上架,去抓了他那一回之外,没露过面。
尽管现今他也不知道,他爸和宋雨画之间,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但显而易见的是:
两人异地分居,宋雨画一个人经营公司。
当然,这根本也不关他的事,只是他这几天连番彩排,身体上疲惫得厉害,脑子却异常活跃,止不住地天马行空。
直到公司的商务车将他和俞笙都送回家,他才将思绪收回,仍旧倚着那深色的车窗,没有马上起身。
俞笙这才将人轻手抱了过来,揉了揉对方刚才抵着车窗时,蹭得微微凌乱的发梢。
“我错了,他再来烦我,就封杀他,不生气了,好不好?”
磁性而微微低沉的嗓音,如这流淌的月色般铺散开来,是撩拨得让人心动的声线。
秦星羽在怔住了片刻之后,反手将人推开,忽然笑了:
“怪不得现今娱乐圈那么多人想出道,出不来,原来是出一个被你俞总封杀一个,俞笙你以后也别工作了,开个工作室专门封人玩……”
言罢,他顿了顿,收起笑容,又低声埋怨了句:
“谁像你,跟小朋友生气……”
他可真没有生气,他刚才思考的,明明都是正经事,也就俞笙这人,才干得出跟自家练习生吃醋生气这种行为!
他秦星羽才不是这么个人!
“那抱一下。”
顿了片刻,俞笙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将人圈在怀里,是要抱他下车的姿势。
“不!”
秦星羽不给丝毫余地拒绝。
他不生气归不生气,但是并不等于可以抱!
强势拒绝之后,他似是仍觉得不够般,又不容置疑地加了句:
“你回家。”
言罢,秦大明星自己开门下车,只身就要进自己的别墅院子。
俞笙半秒钟也没停顿,追了上来。
如若不是明晚要演出,怕秦星羽不习惯他家,睡不好,他此刻绝对能不由分说地,把人扛去自家哄着睡。
不做什么其他事,只相拥而眠。
毕竟事实上,就算两栋别墅斜对门,秦星羽也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