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恒第一反应就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没有余地了?”
周云川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狠狠碾了碾,说:“你不了解她的性格,我要是就过去,我们的处境可能会更糟。”
徐明恒跟着着急:“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就这么耗着吧?”
周云川扬了扬眉,望着窗外,一字未言。
徐明恒不得不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就什么都不做了吗,就这么放任不管?”
周云川没有回答,只是重新点了根烟。
可能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可能是他另有打算,总之直到两人离开会议室,徐明恒再没听到他说一句话。
有的只是,那堆满烟灰缸的烟头与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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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决定离婚到真正离婚的那段时间,梁招月想过很多种日后和周云川对峙的可能性。
她以为愤懑不平的那人会是自己,而周云川才是那个冷眼旁观、若无其事的人。
可当这一幕真的发生时,梁招月却发现,真实与预想的截然相反。
随即她又觉得好笑,周云川在愤懑不平什么呢?
那晚他不是说要死得明明白白吗?为此再次遇见时,他不惜从机场追到高铁站,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她,那她给了他一个答案,他又好像没有想象中的满意。
是觉得答案太过出乎意料?
梁招月不禁想到他说的那句——无心之举。
原来那般冷漠的一句话,在他看来,只是无心之举便能概括的。
梁招月摇摇头,叹了声气。
一旁的同事见她在感慨,便问:“是在为工作上的事烦心吗?”
梁招月难得没有避讳,她说:“遇到一个之前认识的人,有些感慨。”
同事便问:“感慨什么?”随即同事笑着猜测,“很重要的人?”
她摇摇头否认:“我们连朋友都谈不上,就是感慨当初只配仰望的人,回头再看也不过如此。”
同事以为是她的男神,说:“很正常的,尤其是刚出社会的那两年,随便遇到个比自己厉害的人都能把对方当作大神,没过两年,等到我们都会了,才知道其实大家都挺普通的。”
梁招月说:“是这样。”
这一年多忙碌的工作节奏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间,她的重点已然从感情转移到工作上。而且,人一旦找到新的目标,对于之前的挫败以及念念不能割舍的东西也会随之淡却。
更不用说,她在工作上取得的成绩,比起在感情里的患得患失,更令她有心安感。
如今在感情和工作之间,该以哪边为重,自然不言而喻。
回到深城,梁招月休息了两天,随即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至于遇见周云川一事,她没和余淼提起过。
那天的偶然遇见于她而言,不过是繁忙生活里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如若是放在一年多以前,她大概会因为那场谈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惜,她再也不是那年孤注一掷的梁招月了。
就因为一时的心动,甘愿低到尘埃,只为求得对方投来一眼。
况且她自认为在这段感情里投入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既然她的一番孤勇只换来这样的一个结局,那么在沉没成本还是最大的时候,及时损止,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转而投入其他事情,是她目前最应该做的事。
继那次港城机场偶然遇见,之后的两年时间里,梁招月没再遇到过周云川一次。
天南海北,人来人往的世界,他们终于回到各自的生活轨迹。
其实刚认识的时候,他们本该就是两条永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一方有所需求,一方一厢情愿,才徒然纠缠了一年多的时光。
如今不过是回到原点。
梁招月有时候会想,当初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就这么飞蛾扑火地迎上去。
不过繁忙的工作到底不让她有太多的时间去想七想八的。
那两年里,她仍然忙碌,国内国外四处出差。更有甚者,有一阵子她忙碌异常,完全颠覆了她以往的生活作息。
平时不管再怎么忙,她还是会抽出时间回家和余淼一起住一两个晚上,那会余淼总会开玩笑,说她搬来深城其实跟没有搬差不多,只不过是换了个工作地点。
事实也确实如此,梁招月住在酒店的频率比住在余淼家里还要多。
这时候她不得不想起周云川。
这个被她决意要从生活里抹去痕迹的人。
之所以在那种时候会想起这个人,除了工作繁忙把酒店当家住这个共同特征,还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细节。
她收拾行李箱的习惯还是完全不能脱离周云川的影响。
由于出差充满不确定性,她需要准备两个行李箱放在工位上,以便临时出差应付。收拾行李箱的时候,她没有太大的感觉,等到东西都收拾好了,按照清单核对的时候,才恍然意识到为何眼前的两个行李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