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天都暗了,怎么还不进屋?”梁蔚盛装华服显然是刚从宫里回来,早膳后她就入了宫,一直呆到现在才回府。
“臣正准备回去,殿下就到了。”李尘徽行了礼,跟着梁蔚进屋,平桥刚议论完梁蔚自觉理亏便识相的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梁蔚进屋后从袖中拿出一张静音符随手贴在了墙上,她在防着府中的下人。
“宫中派了管事嬷嬷入内院,是太后的人,日后我不能再回闲月阁住了,今夜开始便和你一起睡。”
一起睡?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李尘徽觉得他没有胆子与梁蔚同塌而眠。
梁蔚夜间不喜人伺候,除了值夜的近卫,府内下人只能在内院呆到酉时,到翌日卯时才能入内院伺候。梁蔚这几日晚上不与李尘徽住在一起,早晨总会在李尘徽房里出现,她住闲月阁的事无人知晓。
梁蔚防不住太后的人入内院,谨慎起见,她必须暂时与李尘徽住在一起。
“别想太多,以后我睡床,你睡软榻。”梁蔚看了一眼耳根发红的李尘徽,无情的开了口。
“我知道了。” 原来如此,李尘徽松了口气。不过,他一想到以后每晚要与梁蔚呆在一间房里,就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夜里,李尘徽在软榻上有些睡不着,并不他是睡不习惯这软榻,他睡觉没有那么多讲究。因为梁蔚正睡在他对面,他一转头就能借着月光看见她的脸,他对梁蔚没有绮念,只是脑海里总回荡着她白日里话。
既使梁蔚生在皇家,不能有太多儿女私情,可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是天生的,梁蔚第一次知道她亲娘想杀她的时候,是愤恨还是难过?李尘徽易地而处,觉得他若是梁蔚只怕会平等的怨恨世间的每一个人,偏执到无可救药。
可公主殿下除了喜怒无常一点,某些时候有些疯狂,还是理智尚存的,就譬如对他就算利用至少没有恶意,是个还算不错的金主。
“呸呸,什么金主,太堕落了。”李尘徽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嘴巴,觉得准是和平桥那小子说的多了,把他都带偏了。
“李尘徽,你老盯着我做什么?”梁蔚突然出了声,李尘徽吓了一跳,他立刻转头装睡,他nainai的,修行之人都这么厉害吗?
入宫
两日后,梁蔚与李尘徽坐上了入宫的马车,公主殿下的仪仗气派极了,马车后的侍女亲卫加起来足足二十余人,快赶上那日大婚的阵仗了。
李尘徽上车时被这阵仗小小的震惊了一下,但他面上没有显出半分,只是在上车时被那不菲的地毯给绊了一下,梁蔚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稳当点。”梁蔚低沉又悦耳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
“多多谢殿下。”李尘徽语调不稳,他起身时鼻尖差点撞上梁蔚的肩膀,被带着体温的梅香笼了一脸。
“这地毯甚是累赘,改日撤换了。”梁蔚对着外面的炳刃吩咐道。
李尘徽刚坐定就听到这一句,顿时对那无辜的地毯起了几分歉意。
车前帘子落下,把他俩与外面的人隔绝起来。
梁蔚对刚才那一出毫不在意,她淡定的理着衣袖上的褶皱,留李尘徽在寂静的马车里尴尬着。
“殿下,您今天这身宫装真好看。”李尘徽开始没话找话,他这几天对梁蔚的性子有了一星半点的了解,只要不触犯到公主殿下的底线,她还是很好说话的。
“多谢夸赞,不过我前日入宫也穿的是这一件,你今日才觉得好看吗?”梁蔚嘴角噙着笑,但眼里却没有笑意。
李尘徽在心里狂吠:“完了,她今天心情不好,自己这是在找死吗?谁知道堂堂公主连入宫的衣服都不换一件啊!”
但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此前殿下走的匆忙,回来时天已暗了,我看的不清楚。如今细看之下,觉得这身衣服在殿下穿来简直惊为天人,才脱口而出。”
“有心了,不过你还是省点口舌,留着力气入宫吧。”梁蔚没与他废话,懒懒的打发了他。
李尘徽扶了扶鼻子,方才留在他心头的暧昧烟消云散,梁蔚这种人没心没肺,平日里演的情真意切,实则对一切风花雪月都嗤之以鼻。
两人一路再没说话,不多时马车便驶到了皇宫。
他二人下了车,跟着引路的内宦进了宫,梁蔚带的亲卫被拦在门口,只留了八名侍女跟在他们身后。
他俩到乾清宫的时候,景明帝和皇后已等待多时了。
他与梁蔚甫一行礼,就被上前而来的皇后挨个扶了起来。
“小蔚快起来,驸马也请起,早就听说驸马一表人才,今日一见与小蔚果真是一对璧人啊。”薛皇后面带微笑,温柔端庄的面容让人看着就想叫一声“阿姐”。
“对啊,不必拘礼,你们快坐吧。”坐在上首的皇上也笑着说道。
“多谢皇兄皇嫂。”梁蔚带着李尘徽落座。
薛皇后热络的说:“小蔚前几次入宫都没到我宫里坐坐,衡儿一直跟我闹着要见姑姑呢。”
她说的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