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今日演的不错,我差点都当真了。”梁蔚的语气带了些嘲讽。
“是殿下您教的好。”李尘徽敷衍道。
“没有外人在,你可以好好说话。”梁蔚此刻连夫君都懒的叫了,“李尘徽,你我此前素不相识,如今要你陪着我玩,你恐怕也不自在吧。”
“臣不敢。”李尘徽知道这是试探,他立在床榻边谨慎的答着话。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些日子我把崔家得罪狠了,人家现在盯着我呢,我要是不与你演这场戏,明日就会有人参我俩藐视皇恩,我倒是不在乎这些,可也不能不管你啊。”公主殿下语重心长,把话说的冠冕堂皇。
李尘徽心说,那还真是谢谢您嘞,把我送到风口浪尖上当公主府的活招牌。但他滴水不漏的表示了感谢。
“我昨晚既说要把你留在身边,就不会食言,你今日做的很好,希望你日后也能同今日一样。”
“臣遵命,殿下还有何吩咐?”
“还有,以后私下里你不用自称臣,我听着烦。”
李尘徽:“”
“臣我知道了”梁大爷发了话,李尘徽岂敢不应,他乖顺的站在一旁,像个垂首听训的学生。
“你如今是我的人,只要你自己不作妖,在外人面前听我的话,我就会护你周全,日后你在府中可随意出入,想做什么就去做,找人支会我一声就行。想要什么,只要是我有的,就不会吝啬。”
李尘徽听了这话有些吃惊,他蓦然抬头,看到的是面色认真的梁蔚。
他这是这是梁蔚被包养了吗?
佳话
被公主殿下无端包养宠爱的驸马爷愣在原地,他怔怔的问:“殿下,那您能让我的父亲在朝中不受崔党排挤陷害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准是昏了头,梁蔚能做到这些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竟还想得寸进尺,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会不会被他惹恼。
但梁蔚没有生气,公主殿下撩开碍眼的发丝,轻轻的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不会给他们攀咬你家的机会,毕竟你可是我的心爱之人。”
梁蔚把“心爱之人”这几个字咬的很重,让李尘徽有一种被她珍而重之的感觉。
但他立刻便清醒了,他如今与梁蔚只能是盟友,不可能再有别的什么关系。
几日后,端阳公主与驸马的两情相悦的佳话已从城南传到了城北,经过几波人的渲染,传到朝臣耳朵里时,就已成了公主与驸马连未来孩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一时间很多人都在好奇,那名不见经传的李尘徽是怎样拿下了传闻中皎皎如月的公主殿下。
但也有并不好奇的,就比如说此刻恨不得掐死梁蔚的崔阁老。
他这些日子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半月前,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崔景因被薛颖坐实了与鬼修勾结杀人敛财的罪名,被皇帝下了大狱,让崔家失了两州的权柄,崔景死后,他就让万里靖盯着那批被梁蔚抢走的财物的去向,终于在和州找到了梁蔚派去送往漠北的银车,万山门的修士抢了东西,却没抓到活口。等他们去黑市查的时候,梁蔚的人早已撤的干干净净,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只得铩羽而归。
而今,自己的儿子因着行刺案,被皇帝直接免了职,在家闭门思过,禁军被夺走了巡防之权,再过几日那镇北候的旧部常盛就要率兵入京。
他本来可以直接驳回这道旨意的,但皇帝好容易抓到了崔邺的把柄,怎会轻易放过机会。梁珹用崔邺的前程作为要挟,他也不能不管儿子的仕途,只得做出让步。常盛可以率北大营进京,但要与禁军一同巡防,皇上顾着太后的颜面,便准了。
但此后他在京城的兵权,就会受到牵制,这对于崔家来说就是一记重创。
他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梁蔚,但梁蔚如今圣眷正浓,又占着公主的身份,他轻易动不了她。
“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让她死在宫里,如今她翅膀硬了,与镇北候勾结来打压崔家,像条疯狗一样咬着人不放,她简直就是个妖孽!”
崔邺被打了板子,现下趴在床上养伤,恨恨地出了声。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下要紧的是你要尽快养好伤,然后官复原职。”崔先瑜搁下茶盏,撇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
“那这事就这样算了?爹,这些年她费尽心机,每一步都是想至我们于死地,如今她成了婚就能顺理成章的入朝听政,以后我们的处境只会更难啊 。”
“你急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梁蔚再怎么样也是个公主,你难道还能直接杀了她不成?后面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就别Cao心了。”
崔先瑜稳如泰山,安慰了儿子几句,便出了房门。
他在儿子面前不动声色,但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梁蔚不是想与李尘徽做恩爱夫妻以此来让皇上对她放心嘛,那就让他俩做不成夫妻。
从前镇北候远在漠北,他鞭长莫及,而今项彻入了京,他只要拿捏住了镇北候的独子,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