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缘由的,沈忱突然哼起歌来。
那是十多年前的歌了,是他们俩共同喜欢过的那支乐队的一首在粉丝群体里都很冷门的歌。
沈忱实在没什么唱歌的天分,五音不全,还哼得断断续续,到高音时声音虚得像游戏里垂死的boss的哀鸣,到很低的地方又几乎唱不出调。
但就在这烂得过分的哼歌声里,季岸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微妙地舒缓下来,编绳子变成了打发时间的游乐,而不再是什么任务。
唱到“i love you ore than i know”这句,沈忱忽地卡壳。
安静了几秒后,季岸低低地接上:“所以我们能否——”
沈忱:“紧握彼此的手——oh——”
一曲毕。
“唱得真难听,别唱了。”男人点评道。
“你管老子?”沈忱说,“就唱就唱,就要唱。”
“那你唱。”
“嘿,你让我唱我还偏不唱了,你奈我何?”
男人没跟他继续打幼稚鬼的言语官司,反而拎起了他们俩的“杰作”——一根拇指粗细、接近两米的绳子。
后半程沈忱就没再管季岸在做什么了,因此在看到本来看起来一拽就断的细绳变成现在这副结实的模样,他还有些吃惊;但转念他就理解了,这是好几根细绳再编到一起,才编出这么粗一根东西来。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要干什么了吧?”
季岸拿起绳子,崩了好几下测试强度,确定很大力气也无法拽开,才起身道:“你跟我来。”
“搞这么神秘,”沈忱连忙也起来,“一会儿要没什么惊喜我会骂人哦?”
“有惊喜你就能保证以后都不骂人了?”
沈忱:“不能,我没有素质。”
季岸:“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沈忱跟在男人身后,一会儿便走到了椰子树下。但他丝毫没注意到椰子树,只不解地看着男人站定,然后蹲下,然后把刚才的绳子两段做出个绳圈绑在了自己的脚踝上。
沈忱:“这什么py……”
“你走远一点,”绑好了绳子,季岸忽然像猴子似的,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光溜溜的树干,“离这儿至少三米。”
沈忱:“!”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爬树,这才想到抬头,于是就看到了树顶上的椰子。
——可这椰子树,保守估计有十几米高!
“你疯了吧?!”沈忱道,“摔下来流程都不用走了,直接死!快下来!”
男人理都不理他,就抱着树干不断往上。
“季岸!!”
也就几次呼吸的时间,男人已经爬到了树顶:“让开!”
沈忱慌慌张张跑开。
第一个椰子砸下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沈忱的表情从惊恐到惊讶,最后定格在了惊喜:“太猛了哥,世界有你了不起!”
作者有话说:
世界线收束了(bhi)
超人病倒
季岸的瑞士军刀派上了大用场,他们经历石头砸、小刀钻孔,使出浑身解数,才终于把新鲜的椰子砸开。椰汁清甜,椰rou还有些生脆,同样带着丝丝甜味。沈忱霸占着唯一的小刀,把半颗椰子的椰rou全刮出来掏了个空,三下五除二就吃吃干净。
他正准备拿刚才的工具再开第二个,季岸倏地拦住他:“别吃了。”
“为什么不吃,我饿死了,”沈忱幽怨道,“我饿得现在能吃下一整头牛!”
“这儿也没有牛。”季岸一手一个,抱起圆鼓鼓的椰子,慢慢站起身。
“那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头鲸鱼,”沈忱说,“我他妈追着鲸鱼啃。”
“省着点,晚上吃。”
沈忱望了眼周围那些高大的椰子树,看看树梢下扎堆的椰子,想说“这不还多的是吗,够我们吃好几天了”;可他转念又觉得没什么立场说这话——到底是季岸冒着被摔死的危险上去摘的,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自个儿上去摘,吃完了他还得去求季岸。
想到这儿,沈忱没乖乖学着季岸的样子,也一手一个地抱起剩下两颗椰子:“现在怎么,回洞里吗?”
季岸点点头:“嗯,先把椰子放回去。”
沈忱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问:“然后呢?”
“然后,”男人有意无意地望了望不远处的海滩,“想吃rou吗?”
“想!”
“然后我们去海边捡点垃圾吃。”
他们虽然从山上绕了一大圈才找到淡水,可顺着海岸那边的路回去时,也只花了十几分钟。沈忱暗暗计算着距离,又算了算季岸跑回去拿医药箱花的时间,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跑得够快。
洞窟里他们离开时是什么模样,回来仍大差不差。
一张张棕榈叶还铺在地上晾着,季岸不知什么时候捡了几块石头回头,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