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还好?”
都说儿肖母,女似父,钟杳她爹当年就是名满京都的美人,她的长相还要再艳三分,偏生那双杏眼又柔和了那股冷。
那小厮看着她红了脸,道:“我皮糙rou厚,并无大碍,我家公子恐怕伤的不轻。这一路也不知道是否安全,能否劳烦小姐护送一程?”
“竺书!”
那青衣公子轻斥道,眉间微蹙,显然并不认同那小厮的请求,他对钟杳微微一笑,态度从容,道:“刚刚已是麻烦小姐,但这事闹得如此之大,我家中很快便会派人来接,不敢再劳烦小姐。小姐眼下似有污渍……”
唤作竺书的小厮收到他家公子的眼风,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钟杳跟前。
钟杳一笑,摸了摸眼下的小痣,恁地多了些风流意味,道:“我这是天生的。”
跟着钟杳已久,习惯了自家殿下的作风,在钟杳驯马之时,两名亲卫已去检查众人的受伤情况,此刻来报:“殿下,前面因疯牛横冲乱撞,一死七伤,伤者已送去医馆,死者也有人认领尸体,按您从前定的份额补贴了一些银钱。”
钟杳朝亲卫点点头,又转向车中道:“你们府上的车夫应当在那七人之中,被一同送去医馆了。”
却见眼前人的态度一下变得冷淡起来,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厌恶之情。钟杳微讶,这才想起去看马车的标记,却是宰相府上,再联系起眼前人的年龄,这位公子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
钟杳一下失去说话的兴致,将帘子放下,带着亲卫快步走开。
今天这名亲卫武功一流,性子却冲动了些,刚刚也瞧见了那车中贵公子的冷淡神色,此刻愤愤不平道:“若不是殿下,他此刻性命难保,摆这臭脸色给谁看呢?”
钟杳倒是不气,解释道:“我们今天被算计了。”
亲卫一下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来。
“大皇姐城府够深,能力也有,只可惜心胸太小。楚家连嫡长子都愿意予她做侧君了,她还不敢信任楚家,非要加深一下楚公子对我的厌恶才肯罢休。”
“这话怎么说?”
“你们不觉得这疯牛出现得太巧?”
“殿下不是说了是大皇女的Yin谋吗?”
“可楚公子不会这么想,他也觉得巧,再加上你们叫我殿下,他大概能猜到我就是那求娶不成的四皇女。于是今天这件事,在他眼里,便是我为了博得他好感,罔顾他人性命弄出来的事,只怕现在心里对我厌恶到了极点。”
“大皇女怎么知道殿下一定会去救?”
另一个一直沉默的亲卫忍不住开口道:“你这不是笨吗?以我们家殿下的性子,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我就是问万一呢?那楚公子可是她未来的侧君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要是我没救,第二天关于我求亲不成、蓄意杀人的流言便会传遍京都了。至于楚公子,是死是残也与大皇女无关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非要楚家这门姻亲,只是不愿意让我得到。”
两名亲卫听完都憋了一肚子气。
“那我们就只能平白让她算计?”
钟杳蛮不在乎地笑了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楚家我本就不想要,就让她折腾吧。我看那楚公子也不是什么蠢人,时间一长,只怕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权富贵03
“谢贵君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钟杳摆摆手,让动不动就下跪的钟逐流起来回话。
“回殿下,谢贵君和先后待字闺中时,似乎不大对付。”
“怎么个不对付法?”
钟逐流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就是些男儿家的事。谢贵君嫌先后耍刀弄枪粗俗,先后就派人盯着谢贵君,但凡他有点喜欢的首饰、文玩,就赶过去截胡,还非得炫耀了再走。”
说完以后,钟逐流又憋了一句:“谢贵君被气坏了,先后没吃亏。”
钟杳沉默了一会儿,想想记忆中温柔贤淑的谢贵君,还有总病怏怏躺在床上的父君,一时有些难以想象他们那么生机勃勃的样子。她有些虚弱地问道:“还有呢?”
“入宫以后两人很少来往,也不像从前一样争执。唯一有一次,二皇女和三皇子一同病倒,谢贵君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先后冲到谢贵君宫中打了他一巴掌,似乎是指责他没有尽心照顾皇女皇子,先后走了以后谢贵君把整个宫殿都砸了。后来二皇女和三皇子的病慢慢好了,谢贵君再没有去给先后请安过,先后也未追究。从查到的信息来看,先后不曾有恩于谢贵君,可能还有些信息属下没能查到,是属下无能。”
“别动不动就告罪,查不到才好。若是查到了,这谢贵君我也不敢信了。我们能查到的事,母皇必然也能。在京都的暗桩埋好了吗?”
“埋好了,都是属下一手带起来的好苗子。”
“让他们盯着点谢贵君三人,若是他们遇到什么麻烦,能帮衬的先帮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