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抬眼,喵
没钱还想让人类替你工作,周扒皮啊你。
陆首秋自动忽略狸花那破锣嗓子发出的嘲讽,自言自语,她好像很缺钱,哦不对,她就是很缺钱,不给工资的话她肯定不愿意来,我今天都试探过了,她说神经病才会干没钱的工作。
她为此改变策略打算先跟阮鲸落做朋友,结果好不容易要来了微信,对方就只回一个白眼,根本就不想搭理她,五份卤肥肠算白送了。
我明天再去试试,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志者事竟成,相信总有一天她会被我的真诚打动。她自我催眠,接着给阮鲸落发消息轰炸。
回来后洗完澡倒头就睡的阮鲸落睁眼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她从简陋的床上坐起来,身上出汗了很黏。
拿过手机想看时间,今天她还是值夜班。
屏幕跳出来一堆未读消息,全部来自同一个人,开始还知道收敛,先发的文字,后面就是文字、图片、视频一条接一条,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跟她说,配的表情包更是如陆首秋本人那样疯疯癫癫。
她随便翻了翻,问她卤肥肠好不好吃?
扭头去找带回来的卤肥肠,在桌上,这里没有冰箱,这么热的天,希望没坏吧。
她下床去洗脸,顺便洗个澡,冲冲身上的汗,然后用小电锅煮了把挂面,卤肥肠她尝了尝,还好,没坏,五份攒起来就是一个正常面碗的量,她也能吃完。
吃之前她都拍照准备发给陆首秋了,手指停在发送键上方半天没摁下去,随即想到什么似的,突兀的嗤笑一声,删掉照片,将手机扔到一边。
谢必安来电说摆渡车在半路抛锚了,正在修,已经跟十殿阎罗申请今晚的亡魂推迟到明晚再送。
这倒不难,只要阎王那边点头同意,她这边也没问题,空出时间还能做别的,趁月色美好,她溜达去找阮鲸落,一直不回消息,这发展趋势不太妙哇。
空着手去不太像样,这个时间点阮鲸落应该是在值夜班,也不知道吃饭没有,她骑蠢驴去鬼寨打包羊rou粉。
寨子里有个摊主生前就是开羊rou粉店的,当地的老字号,只可惜他死太早,现在粉店是后代接手经营,手艺不如他,徒有一个招牌在,生意一年不如一年,气得死去的摊主半夜入梦,大声咆哮让后代一定要用本地的麻羊和黑山羊rou。
将蠢驴拴在寨门口偏僻的地方,陆首秋直奔羊rou粉摊。
摊前已经排起了长龙,摊主看到她排在后头踮脚张望,便招手让她到前面来单独给她做。
长桌后面是一口超大的汤锅,翻滚的浓汤是用新鲜的羊rou、羊骨炖出来的,大块炖好的羊rou堆在竹簸箕上,还有羊杂、羊宝,都冒着热气,抓一把米粉放进笊篱,沉到汤锅中烫几秒后立马倒到碗里,再从簸箕上取羊rou切成薄片,羊杂、羊血这些也都可以自由组合。
羊rou粉的灵魂是羊油和红油辣椒,粉要偏细的才能挂住汤,有羊油的汤滋味浓郁,配上香辣的辣椒油,也难怪每天晚上都有这么多生人顾客在排队,外面已经很难吃到这么好吃的羊rou粉了,摊主配的泡菜也够爽脆。
陆首秋让摊主分开打包,摊主还以为是她要赶回去送亡魂,还想说她最近挺忙,饭都不能好好吃,就听已经接过羊rou粉的陆首秋欢快道:我是去见朋友。
啊?摊主惊讶的张大嘴巴,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哪里的啊?
农场外面的。陆首秋已经哼着歌谣蹦跶着走远了。
。
得罪人后在公司并不好混,这些两面三刀的东西,除了聚在一起开她的黄色笑话,就没别的本事,阮鲸落不想和傻逼待在一块,选择打手电到外面巡逻。
没人愿意跟她一组,她知道的,是性sao扰自己的那个孙子让人孤立她,那孙子是她上级,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找各种理由逼她辞职。
现实就是这样,错的不是她,后果却要她来承担,她不指望赔了钱这事就能过去,还能安稳在这里上班,她已经开始看其他公司的招聘了,找到下家就立马走人,保安去哪里干不是干,反正都是一样受气。
她站在楼下广场,抬头看还亮着灯的几处办公区,心想都市白领也没光鲜到哪里去,三更半夜还在加班,跟她一样都是苦逼的打工人。
阮鲸落!
背后突然炸起的声音差点把阮鲸落吓死,手电筒咣当砸地上。
你有病啊,大半夜跑来这吓人!转身看清来人,阮鲸落弯腰捡起质量很好没摔坏的手电筒,语气很不好,哈士奇眼翻的很夸张。
陆首秋提着打包盒跑过来,笑容灿烂,热情似火,我来给你送非常正宗好吃的老字号羊rou粉啊,老远看见你站这发呆,嘿嘿,吓到你来嗷?对不起对不起我拿羊rou粉向你赔礼道歉,别生气了呗,下次我肯定好好打招呼,不吓你。
她今晚没有穿苗饰,而是一身寻常衣服,修身微喇的深色牛仔裤,牛油果色的短袖t恤,长发披散,耳朵上本该在冬天戴才应景的雪花毛毛球耳环倒也不突兀,反而增添几分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