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盈春很快拿着一个小袋子走过来,“这是碘伏和医用纱布,里头也有棉棒,你的手臂看着伤得挺严重的,止血贴都染红了,得要用纱布包扎才行,你拿回家弄吧。”
曼招弟愣了一愣,下意识想拒绝,可罗盈春已经把小袋子塞她手里,然后飞快抱住猫狗,“你就拿着吧,又不是贵重的东西,伤口处理不好,得痛好几天呢。还有,洗澡记得别沾水。”
曼招弟拿着那个满载好意的小袋子,觉得罗盈春就是爱Cao心的命。
她不愿意承人恩惠,可只是短短两天,她已经在罗盈春身上得到了不少恩惠好意。
这算不算是事与愿违?
“谢了。”曼招弟别扭地说道。
罗盈春朝她笑了笑,“走吧,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曼招弟没应话,在心里默默赞颂,爱Cao心的隔壁老罗。
走出罗盈春的家,刚关上门,曼荣祥回来了。
他喝得脸红耳赤,酒气扑鼻,踩着石板楼梯上楼时,身子晃得厉害。曼招弟知道他喝了不少,但眼睛不算红,证明醉得不厉害。
曼荣祥看到曼招弟从罗盈春家里出来时,脚步明显一顿,见着曼招弟如常打开门回家,也三步并作两步钻进家门。
平日父女俩本就没什么话可聊,尤其现在曼荣祥喝得昏昏沉沉,一身酒臭,曼招弟更加不想与他说话,打开屋灯便要回房间去。
身后的曼荣祥却开口喊住她,“你到隔壁那屋去做什么?”
曼招弟还没应话,曼荣祥又压低声说道,“你别和隔壁那个女人走那么近,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曼招弟拧着眉看向曼荣祥,“你想说什么?”
“说了你又不上心,你爸我能害你吗?”
曼荣祥打了个酒嗝,鞋子踢到一边,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知道镇上的购物广场吗?那儿有家大超市,开很多年了,她之前在那家超市上过班,才上两月,就有人说她爬了超市老板的床,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小三。”
曼招弟不知道曼荣祥口中的‘有人说’,到底包含了多少谣言的成分,但听到‘小三’这个词时,心里还是不免狠嗑了一下。
并不是对罗盈春的事有多大兴趣,而是忽然想到了赵珍。
大概曼荣祥不会知道,他和赵珍离婚后,他的前妻,在邻市也被传过是个爬床的‘贱人小三’。
但这些,就没必要让曼荣祥知道了。
曼招弟转身走回房间。
你是闲,还是贱?
第二天,曼招弟上学前,犹豫再三,还是带上了那个黑白水杯,但没有用那熊猫头杯盖,她不想社死,用的是普通的黑色盖子。
实在配合不了罗盈春‘阿姨’的童心未泯。
经过曼招弟的家门口,却听不见鹅仔狗的吠叫,大概已经和主人散步去了。
今天她换上了七中的校服,这个蓝不蓝,绿不绿,紫不紫的颜色,不管是近看还是远看,都雷人得很,某种程度上表达了七中那五彩缤纷的灰扑。
上学的第二天,身边的人显得安分多了,大概是穿了校服,带了校牌,有种融入异类中去的错觉,异类们便不再找她麻烦了。
高二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凑,每个主科教程的内容基本与曼招弟的预测一样,而且文科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知识点再难,学科老师教学程度再差,也能死记硬背,课后恶补。对于她来说,只要数学这一科不崩,其它的学科就难不倒她。
中饭和晚饭都是在学校饭堂解决的,罗盈春依旧鬼鬼祟祟给她开小灶,曼招弟中午吃得太撑了,晚上选了三元餐,结果还是得了满满当当一大盘,罗盈春阿姨把她当成猪来喂了。
这一整天都相安无事,但通常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出意外。
晚自习放学后,她留在教室里写数学课外习题,正思考着一道大题,可班里的吵闹声一直不停。
抬头一看,才发现班上大部分同学还没走。
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三十分了,这群人今天不恋家了?
疑惑很快得到解答,陈婷站上教台,在黑板上写了好几样东西,什么按摩仪,泡脚桶,零食礼盒,鲜花水果礼盒之类的。
啥玩意?
曼招弟不明所以,瞧着一班子的人坐的坐,站的站,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机,莫名有种非法集会的即视感。
也懒得理会,继续低头做题。陈婷拍了拍手掌,说话了,“同各位学,让你们留下来,是为了决定出送给老师们的礼物。黑板上是初拟的礼物选项,大家在心仪的礼物下画‘正’字,又或者有别的想法,可以写在这个备注栏上,最后统计出票数最多的,作为今年的教师节礼物。”
原来是这茬子事,曼招弟在心里嗤笑了一声,继续专注在习题上。
班里人吱吱喳喳地讨论开了,声音不算大,但是很吵杂,像苍蝇似的,曼招弟的解题思路被打断,Jing神已无法集中,非常郁闷。眼见教室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