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叔。”梁骁和男人招呼,腔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不难听出语气里的恭敬。
彭叔笑眯眯诶了声,领着梁骁一行人进门,问梁骁:“阿骁少爷什么时候回国的?都好久没见您和砚南少爷一块儿过来吃饭了。”
对于这类琐碎问题,梁骁没有一点儿不耐,相反笑着答:“前不久,劳您记挂了。”
林西冉跟在梁骁身边,通过他和彭叔对话得出,四合院的主人姓徐,和梁谈两家是世交,彭叔只是帮忙打理这家餐厅的。
往里走,东西南边是单间包厢,北边是后厨,中间有个庭院,里面有座成人高的假山,从地底引了活水,修建了个回形水塘。
因为是春末初夏时节,水塘里栽种的荷花才开了花苞,太阳光扫过,荷叶上面的露珠微微反光。
林西冉发现水塘里有两条畅游的锦鲤,皮肤雪白,周身呈红宝石斑点,在阳光下,很是漂亮。
彭叔给他们安排的是南边第一间包厢,典型中式风,里外用一面山水泼墨屏风隔开,墙上挂着一幅高山流水图,装修极具风韵。
绕过屏风,里面摆放着一张小叶紫檀八仙桌,梁骁为林西冉拉开身侧椅子,林西冉道谢才坐下。
彭叔拿来菜单给他们,似想到什么,和谈砚南说:“砚南少爷,您二叔今儿也在吃饭,就在东边那间包厢。”
“成,我知道了,谢谢彭叔。”谈砚南接话。
林西冉翻看菜单,看见菜名后跟的价格有些惊讶,上次和爷爷来吃饭根本没看价格,现在才发现一道菜都近四位数。
林家到林西冉爷爷这辈才彻底富起来,所以爷爷对要求孙辈要养成勤俭节约的美德,她虽在家受宠,又有父母留下的遗产做后盾,可每月生活费也就那点儿。
也是此刻,林西冉发现梁骁真挺有钱,一顿午饭都快赶上她一月生活费了。
林西冉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把菜单递给梁骁。
梁骁翻着菜单,发现谈砚南不在桌,随口问:“谈砚南呢?”
“刚彭叔不是说谈二叔在这儿吃饭吗?南哥去跟他打招呼了。”赵启恩答。
菜上桌后,谈砚南从外面回来,赵启恩立马叫服务员送两打啤酒过来,用开瓶器撬开,给桌上每人都发了一瓶酒。
轮到林西冉时,赵启恩还和她说:“林学妹,你可是骁哥第一个带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女生,今儿这酒你必须得喝。”
“抱歉学长,我下午要跳舞,不能喝酒。”林西冉礼貌拒绝。
赵启恩劝她:“那是会喝了?就一瓶,喝点儿又没事的。”
正当林西冉犯难时,梁骁一脚踹向赵启恩:“人姑娘不喝,你就别劝。”
赵启恩怕他骁哥,跟林西冉道了歉,坐回椅子上,同谈砚南聊天。
林西冉跟他们不熟,只低头安静吃饭,吃完饭,林西冉去洗手间。
出来后,林西冉拿出手机看,微信列表有池晚音和棠屿等朋友发来的安慰消息,就是没有周祈闻的。
失落感又如chao涌来,林西冉放下手机,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洗脸,凉意刺骨,让她理智瞬间回笼。
林西冉用纸巾擦脸,整理好情绪,一一回了朋友的消息,收起手机回包厢。
穿过回形连廊,林西冉没走两步,就听见一阵争吵声,她停下脚步,隔着角落放着半人高的绿植看过去。
谈砚南靠着墙,眼皮垂着,一副疏懒放荡姿态,半分余光也没给面前的钟令嘉。
此刻,外人眼里清冷漂亮的嘉华之光,在谈砚南面前没一点儿矜傲,红眼质问:“谈砚南,你都叫我来和你一起吃饭了,怎么对我还是这个态度?”
林西冉发现谈砚南长指勾着一根墨绿色皮筋把玩,似乎比起钟令嘉,它更得他的欢心。
钟令嘉伸手去拉谈砚南,被他挡开,也是这冷漠态度,让钟令嘉崩溃大哭:“谈砚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谈砚南终于肯正眼瞧她,他笑了下,又生得一双潋滟含情眼,极为风流,从嘴里吐出来的字眼却格外无情:“不是我叫你来,是梁骁。你做了什么,自个心里门儿清。”
钟令嘉眼神闪躲:“我…我……”
谈砚南收起玩皮筋的动作,垂眸睨着钟令嘉,笑不达眼底:“我俩分手,跟林西冉有屁关系?你上赶着针对人姑娘,可没意思啊宝贝儿。”
钟令嘉苍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
谈砚南松开钟令嘉,靠回墙上,余光掠过晃动的绿植,缓缓开口:“看你跟我俩月的面儿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同林西冉好好道个歉,不然你知道阿骁手段。”
林西冉疑惑,怎么会和梁骁扯上关系?
钟令嘉脸越来越白,分外可怜,谈砚南无却情转身,只撂下一句话:“我喜欢聪明漂亮的妞,但不喜欢自作聪明的。”
碍于钟令嘉还没走,林西冉也不好过去,只站在原地不动。
过了十来分钟,钟令嘉要去洗手间,一转身对上林西冉漂亮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