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爹娘’,那也是你爹娘。”季一粟不紧不慢道, “你要跟着我叫。”
“我都说了我们只是私奔,我又没嫁给你。”年渺理直气壮道, “难道我跟你成亲了么?”
季一粟只专注地看着他不说话,反倒是看得他不好意思起来,就要埋脸躲开对方的视线,季一粟却突然喊他: “渺渺。”
他一这么温柔地叫着亲昵的称呼,年渺就又晕晕乎乎的了,心里忍不住泛气甜意,垂下眼睛,声音也变轻了: “干嘛啊?”
季一粟的语速很慢,但十分认真: “我是想,带你回来成亲的。”
他的额头渐渐抵上了年渺的,稍微动一动,鼻尖也碰触到了一起,呼吸也轻软: “你想要什么样的?要请别人么?”
年渺睁大眼睛,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甚至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成过两次亲,都没有什么感觉,无论是喜堂还是花轿,嫁衣还是鞭炮,无非是华丽与不华丽之分,都是千篇一律的过程,他甚至有些抵触了,可是现在,被季一粟这么提起,第一次有了紧张之感。
他的确幻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他嫁给是的季一粟而不是别人,可是当虚幻变成现实,又变得十分不真实起来。
他要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要能跟季一粟在一起,这些俗套的礼节他都可以不要,也不需要什么人见证,只要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繁华盛大的场面都要好过千万倍。
但是如果可以,他自然也想要和季一粟成亲,向天下人昭告。
“我也不知道。”他看着季一粟的眼睛,许久才慢慢道, “只要摆了喜烛,拜了堂,就算是成亲了,天地作证,日月为媒,也不需要请谁。”
季一粟笑了笑: “好。”
可他又不想让年渺受委屈,陆之洵和百里覆雪能给的,他也要给。说到底,那两件事还是会纠缠在他心里,总少不了攀比的心,别人能给年渺的,他怎么能给不了。
“不行!”年渺却突然反悔起来, “我还不想嫁给你。”
季一粟: “……”
“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年渺又生气起来,继续跟他掰扯过去,一件又一件细数他犯下的罪孽,末了总结, “凭什么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要我嫁给你又这么简单,那也太容易了罢。”
始终还是自己理亏,季一粟没有任何反驳的话,顺从地听着训斥,再好声好气问: “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年渺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为难对方,只含糊其辞,随即又推了推对方, “我差点都忘了,你把我的裙子还给撕了,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条,你居然直接就撕那么碎,想找回来都找不回来。”
他说着说着真生起气来,哼哼唧唧踢对方解气: “别的先不说,把我的裙子赔给我。”
季一粟: “……要什么样的?”
“你自己想啊。”年渺义正词严, “难道我嫁给你,不应该穿嫁衣么?而且要你自己亲手做的。”
季一粟: “……?我不会。”
“不会就要学。”年渺教育他, “能不能学学你爹,什么都会做,不会做的就去学,花了那么多年为你娘画了一幅画像,我都没有要你去学画画了,就是要你给我做个裙子而已,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我可是要穿着它嫁给你的。”
他看着对方的眼睛,愈发觉得自己有理: “我跟着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给我做个嫁衣怎么了?很难么?”
季一粟: “……”他节节败退,哑口无言,年渺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更何况是嫁衣,是要嫁给他的嫁衣,最后他小心提了个条件, “那我能找帮手么?”
年渺幽幽道: “找两万绣娘帮手么?”
季一粟: “……没有那么多,几个。”
年渺想了一会儿,觉得缝纫这种事情,也许是要比画画难一些的,到底还是妥协了: “行罢,可以找帮手,但是一定要你亲自动手。”
季一粟笑了笑: “好。”
给对方下完命令,就是比平时快乐许多倍,年渺安心闭起眼睛,慢吞吞磨进季一粟怀里,尚且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大脑又忍不住琢磨还要怎么折腾对方,可他实在是太累了,没有想多久,就陷入了安眠之中。
名字
这座古老的屋宅虽然一直有结界庇护着,但毕竟太久远,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用的了,两个人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天,清理掉积攒的灰尘,除掉门前的荒草,整理好凌乱的摆设,总算收拾得还算有条理,有了些许人气。
天色又暗下来,年渺仍然有些兴奋,从一间房溜达到另一间房,又跑到外面的厨房,看着灶和锅跃跃欲试,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季一粟回家,怎么也得显露身手,Cao纵第一顿饭,只可惜什么食材都没有,不能让他尽兴。
唯一看起来有点生命力的,只有外面堆成小山的荒草了。
“我觉得我们明天应该去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