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季一粟望着他, “不想就算了。”
年渺又犹豫起来,他看得出季一粟是想给他试炼的机会,可是他不明白,师兄好端端在他身边,为什么还要试炼他。
“试试……罢。”他还是妥协了,一定要拉着季一粟的手才行, “就,直接去拿么?”
季一粟“嗯”一声: “你知道长什么样。”
年渺默默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这样用神识去搜索会更加专注。
他的神识完全放开,探向冰川之下,如鱼得水一般适应,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在群山最中央最高的一处,发现了属于季一粟的气息,虽然十分微弱,但他和季一粟的联系极其紧密,还是捕捉到了。
果然,那股气息被神秘的封印给遮掩了起来,让人一时间发现不了。
他不敢贸贸然前行,只缓缓将周围的水域凝聚成冰,在冰里,那道封印愈发明显起来。
和季一粟所说的一样,算不上复杂,即使是他也能解得开。
年渺松了口气,寒冰凝结成数十把匕首,一点一点将显露出来的封印撕裂,直到有深邃黝黑的光芒泄露出来,他才探出一点神识,又飞快缩回,再继续探入,如此十几次,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之后,才慢慢探进去,看见了里面的一颗漆黑的魔珠,并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
拿到魔珠的一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收回了神识,一颗心这才踏实下来,弯起眉眼,将尚且散发着凛冽寒气的魔珠郑重地放在季一粟的手掌心。
整个过程十分简单,他的谨慎小心甚至过了头,又有季一粟的看护,根本不需要这样,可是他丝毫不敢大意,毕竟那是神明的东西,所要面对的危险和未知太多了。
不知是谁留下来的封印,这么简单,等于没有一样,他想不通有什么意义。
季一粟收起了魔珠,并夸赞了他一句: “渺渺真厉害。”
跟夸小孩子一样,十分僵硬,可年渺还是很受用。
魔珠融入身体之后,他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季一粟,想找到对方有什么不同,可是左看右看,也没有发现异样,不由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好像有一些温度,又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大概是海边的风实在是太冷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好奇地问,现在的季一粟,应该已经拿到了所有的身体,和鼎盛时期没有什么区别了。
“没什么感觉。”季一粟低头亲亲他的脸,牵过他的手,温声道, “现在我们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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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
季一粟的故乡就在海边,约莫走十几里的距离,就能看到两间不大的屋舍,孤零零伫立着,被半人高的荒草簇拥,隐隐约约能看见是用浅红的砖石砌成,屋顶已经被绿油油的杂草覆盖,看不出原先的模样,门外的院子也被荒草完全淹没,什么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一口枯井若隐若现。
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地方,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和最简单的农舍没有什么两样,然而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只有这么一户人家,方圆百里都寂寥无人,空旷无比。
经历了千万年的风吹雨打,仍然坚强地屹立着,也没有路过的人或动物来打扰,仿佛是自行开辟出一片天地一般,与世隔绝。
“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季一粟的声音蓦然间在身侧响起,年渺抬起头,见他要往院子里走,也跟了上去,拨开繁茂的荒草,在绿意中穿行,响起阵阵衣料和草木摩擦的沙沙声。
明明只相隔十几里,这里比海边却要暖和得多,能感受到春日的气息。
圆月挂在天边,盈盈撒着光辉,世界是清幽的蓝,仿佛浸润在深海里,暗而澄澈。
站在主屋的门前,季一粟的手已经搭在了门的门栓上,却没有立刻拉开,眼睫微垂,似乎在犹豫不决,年渺望向他,手搭上另一边的门栓,轻声道: “我开罢。”
季一粟低低“嗯”一声,年渺便直接将门栓拉开,伴随着苍老缓慢的“咿呀”声,门被推到了一边,随即沉闷腐朽的尘埃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太柔弱,慢吞吞的,一时半会儿竟然照不进来,年渺不由自主睁大眼睛,入眼是如墨般的漆黑,他的手中倾泻出团团月华,流淌到地面上,才将四周映照出来。
是极其常见的农舍布局,中间是堂屋,两侧是卧房,入门正对着的,是一桌二椅,桌上摆着茶碗,桌前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墨画,画的是浩渺无垠的海水,以及海面上孤零零的山,两侧是一副对联,可又不像是对联,字体太古老,年渺仔细辨认,勉强能认出是八个字:身如一粟,心似沧海。
这大概就是季一粟的名字里,年渺想,顺势也问了出来: “这是你的名字么?”
“嗯。”季一粟正用手去摸屋里桌椅上积攒的厚厚的灰尘,闻言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是我爹写的,画也是他画的。”
“这么厉害。”年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