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一下快到腊月,天气越发冷。
乔穗满和陆冬青中间去看过两家铺子,可要么太贵,要么就是位置难找,看来看去都不满意,只能等到明年了。
腊月一到,年味便重了,他们和秦雨商量着十二月初五摆完就不再摆了,回家等着过年。年初三时镇上会请人唱一整天的大戏,到时再赚一笔。
忙碌中一下就到了年前最后一次摆摊的日子,乔穗满穿得严严实实,脖子也用袄子围住免得灌进寒风。到了冬下他们每样饮子只做一桶,木桶虽然能保住温度,但实在架不住天太冷了,只能做少些趁着早上人多卖完就收摊。
陆冬青的生意倒是不受影响,不管是家里常用的竹编还是一些雕刻的摆件簪子等小玩意,总有人买。
临近过年,赶集的人多,乔穗满和秦雨卖完饮子正在收拾,却迎面走来一个长胡子的男人。
乔穗满眉心微拧,这人,好生眼熟。
对了!是一个多月前曾到他们摊子上问这问那的那个人!
当时小喜和二福说是好事,一个月过去,也没再见到他人,乔穗满和秦雨都忘了这事儿了。
但当下乔穗满还是笑笑客气道:“客官,您来的不巧,今日的饮子都卖完了。”
那人摆摆手,不甚在意,说:“我今日不是来买饮子的,是来和你们谈生意的。”
“生意?”乔穗满疑惑道,连正在和客人交谈的陆冬青也朝这边看过来。
“对。”那人捋捋胡子,自顾自坐在摊子旁的椅子上,接着道:“我看你们生意还不错,又有县令大人的招牌在,所以想和你们做买卖。”
“什么买卖?”乔穗满停下手里的活,问。
“我和你们订竹筒香饮,但你们得告诉客人我那的香饮也是你们做的,且不能卖给别家。”那男人说。
乔穗满一下警觉,“你为何要买我们的?”
男人笑笑,点头,“我是方家酒楼的管事,我们家小姐常喝你这的饮子,连我们酒楼的客人时不时也叫小二跑腿到你们这买回去。我观察了许久,你们嘴严,也实诚,所以才找你们做这笔生意。”
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县令大人的招牌。
他们老爷端午回来后提过一嘴,饮子他们酒楼虽也能做,但味道没乔穗满摊子的好,且他们这种竹筒香饮是独一份,好些书生商户都只认这家的。
“当然,竹筒也要,还得是你们没做过的样式,契合我们酒楼的菜色。”方家管事接着道。
乔穗满和秦雨一下被这个消息砸的没反应过来,方家的酒楼,那不就是方知荷家里的吗,难怪上次两个小厮见到管事的不敢多说,竟然是因为这样!
陆冬青送走客人,走过来,沉声问:“竹筒不成问题,但我们怎么相信你就是方家酒楼的管事呢?”
方管事哈哈笑了两声,“你这后生担心的也有理,这样,你们若是不急着回家,就随我到酒楼去,看看我是不是诓你们。”
陆冬青和乔穗满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陆冬青点头,“成,那劳烦您稍等,我们收拾一下。”
“行。”
接下来的目标:开铺子!
酒楼
其实有小喜和二福那日的反应作证,这人说的话应该不假,但是小心为上,乔穗满等人还是跟着一起进城里酒楼看看。
据掌柜所说,方家酒楼在东源路,那边来往食客最多,附近住的大多是有钱人家,不愁吃穿,因此酒楼生意很好,流水可观。
酒楼虽有酒水,但吃饭的女子双儿还有小孩大多不喝,近来酒楼外多了好些摊贩卖香饮,倒是抢去不少汤水的生意,加上好些客人爱喝乔家摊子的香饮,他才想了这个法子。
自家老爷和县令大人认识,小姐和县令家哥儿也相熟,本可直接借柳大人的名声让酒楼生意更上一层楼,但是坏就坏在府城那边的大人最忌官商勾结,因此他们不敢把这事摆到明面上。
可乔家摊子不一样,他们小门小户,因缘际会得了赏识小有名气,还未做大。酒楼与乔穗满订竹筒香饮借的是乔家摊子的名气而非县令,任别人怎么挑刺也无可指摘。
乔穗满边走边想事情,怎么送,送多少,家里剩的花果干够不够供上,以及价钱怎么算,都是问题。
秦雨也是一样,眼神既高兴又有点担心,惊喜来得太突然,他们还没做好周全的准备。
走了快两炷香的时间,总算是到了东源路,乔穗满远远就瞧见一栋三层高的酒楼,他拉住秦雨衣袖,惊讶道:“秦雨哥,你看那,真气派!”
酒楼挂着木匾,四个大字笔走龙蛇,乔穗满又轻声问陆冬青:“那是什么字?”
“来福酒楼。”陆冬青回答,也有些差异:“确实气派。”
方管事一脸自豪,“那是,我们家酒楼都开了八九年了,不说别的,在水青镇顶顶豪华。”
乔穗满又去看陆冬青,眼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嘴角翘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