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跳下马背,过来拉谢浔,“听话,跟我回去,很快就能在宫宴上见到父皇了,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他说。”
谢浔闻言,眼神似笑非笑,“我有东西被人抢了,抢我东西的那人我看不顺眼,想让他下地狱,这也能说?”
慕容渊面部肌rou抽搐了一下,谢浔果然知道自己的紫金龙气是被他给夺了的。
“哦?抢你东西的人是在云州吗?放心,这事儿不用父皇出面,为兄就能帮你搞定。但现在,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宫!”
谢浔站着不动,眉眼间的冷意宛若凝成实质,“当年是谁下旨让我出的京,让谁来请我,否则我不去。”
亲亲就变小
慕容渊没能把谢浔带回去。
甘露殿里大臣们等了个空。
鸿泰帝脸色黑沉难看,“太子,三皇子呢?”
慕容渊跪在地上,一脸自责,“父皇,儿臣无能,三弟说了,得当年下旨赶他出京的人亲自去接,他才肯来。”
“啊这……”大臣们闻言,纷纷皱了眉,开始议论起来。
“当年就觉得三皇子不学无术纨绔不化,没成想送到乡下十四年,竟然一点儿没变,还敢让皇上亲自去接,他胆子也太肥了!”
“那可不是,三岁就能把当朝几位大学士气到辞官的人,摆明了天生反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别说是十四年,就是四十年,他也未必会有变化。”
“皇上,三皇子如此明目张胆挑衅皇威,也太嚣张了,还请皇上严惩不贷!”
“微臣附议。”
“老臣也附议。”
“请皇上严惩三皇子,以正天威——”
一时之间,大殿里充斥着臣子们的统一呼声。
慕容渊挑了挑眉,还以为慕容洵有多难对付,没成想竟然是个蠢货,刚入京就得罪文武百官,成功把自己作死。
女眷席上,叶婵一身水蓝对襟掐腰襦裙,柔美动人的姿容,在一众世家贵女中脱颖而出。
宁王妃坐在她旁边,冷笑一声,“我说什么来着,十四年前是废物,十四年后照样是废物,竟敢让皇上亲自去接,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说着,拉过女儿的手,庆幸的语气。
“得亏婵儿退婚早,否则你要是嫁给这样的人,将来宁王府得被他作垮了。”
“我家婵儿天生凤命,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三皇子就算是先后嫡子又如何,没家族没背景还没本事,他配不上你。”
先皇后是鸿泰帝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孤身一人,没有母族,谢浔自然也就没有外祖家。
皇权争斗,向来少不了外戚势力。
谢浔空有嫡子身份,却是个声名狼藉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对比“神选之子”慕容渊,他显然没有任何优势。
叶婵听着母亲的话,轻轻嗯了声。
只是垂下眼睫时,脑海里却会不经意浮现白日里那惊鸿一瞥。
叶婵摇摇头,把杂乱的思绪甩掉。
母亲说得对,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废物罢了,配不上她。
朝臣们的呼声还在继续,鸿泰帝的脸色越发难看。
“这个孽障!”
他胸口起伏,抓着龙椅扶手大骂了一句。
随后把杜恩喊来,“传朕旨意,让帝神殿准备一下,给那孽障封了王让他滚出去住,别来碍朕的眼!”
杜恩小声问:“皇上,三殿下的封号……”
鸿泰帝顿了一下,枯槁的手紧了紧,片刻后,缓缓吐出二字。
“楚王。”
慕容渊等了半天,结果雷声大雨点小,父皇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给揭过了。
慕容渊心中不甘,可眼下这种场合,文武百官都在,他就算要上眼药,也不能太过分。
想到月圆之夜老师就能得手,慕容渊只得暂且压下一口气,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
皇宫里发生的一切,谢浔和姜小小不得而知。
此时此刻,谢浔正带着姜小小逛夜市。
燕京繁华,夜市上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姜小小是头一次到这么热闹的地方,看哪都新鲜。
谢浔见她站在一处糖人摊前不动,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她,她手里就捏着一串糖人。
“喜欢这个?”谢浔上前,语调轻柔。
“嗯。”姜小小点点头,那双眼很纯粹,里头都是糖人。
谢浔让小贩给她吹了一个。
姜小小接过,注意力就全都在糖人上了,走路都不看脚下。
谢浔怕她被人撞到,只好她捏着糖人,他牵着她,一路在人海里穿梭。
夜市上男子居多,所过之处,姜小小惹眼的容貌频频惹来路人的目光。
谢浔皱皱眉,路过一处面具摊时,买了两个能遮住上半张脸的,给姜小小戴了一个,他自己也戴了一个。
姜小小不懂什么意思,反正有糖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