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阻止,就已经是帮凶了。
也难怪谢浔记仇到现在。
村长心知自己这一趟白跑,站起身,“你现在不需要帮助不打紧,都一个村里住着,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以后有难处了,只管来找我就成。”
村长走后,姜小小从外面进来,一面走一面说:“修房子我会。”
怕谢浔不相信,她又强调了一遍,“我真会。”
只要前面不加个“应该”,那就是真会。
谢浔眼神古怪地望着姜小小,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到底是怎么做到进灶房能把锅底烧穿的同时还会修房子的。
“不用修。”谢浔道:“只要不会漏雨,风水没问题就行。”
包子有rou不在褶上,他要是看重这些,早就花钱请人大修特修了。
“谢浔谢浔!”
外面突然传来陈四喜的破锣嗓。
谢浔转身出去,就见那家伙不知何时来的,一脸兴奋。
“捡到钱了?”谢浔瞅着他。
陈四喜想了想,“差不多吧!”
见谢浔没有追问他碰到什么好事儿的意思,陈四喜瘪瘪嘴,只好自动交代。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那天晚上真的有鬼,但你俩露这一手,可是在县里彻底传开了,现在大伙儿都在找你身边这位大师去驱邪呢!”
“哎哎哎,谢浔,你不会不答应吧?不会吧不会吧?”
谢浔道:“最近没空。”
“没空?”陈四喜一脸懵,这俩人又不上学又不种田的,哪天不是大把的时间,能没空?
他觉得谢浔纯粹就是懒。
于是跑去问姜小小,还不忘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
结果姜小小也说没空。
“为什么?”陈四喜有些小失望。
他怕鬼,但他最喜欢看姜小小驱鬼的场面了。
大师就是大师,够震撼!
“我得待在家里,谢浔说那叫什么来着?”姜小小仔细想了想,“哦对了,行房。”
“噗——”陈四喜一口水喷出来。
一只脚刚踏进门槛的谢浔:“!!!”
这傻子骂了顾院长
“啧啧,谢浔你可真行啊你!”
陈四喜回头,看了看沉着眉眼站在门口的谢浔。
谢浔道,“你要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哎……”陈四喜急了,“我才刚到好不好,你不留我吃顿饭也就算了,水总得让我喝完吧?”
说完抱着茶杯坐下来,就不喝,瞄一眼姜小小,又瞄一眼谢浔,想笑没敢笑,憋得脸色涨红。
姜小小望着陈四喜,“很好笑么?”
陈四喜马上坐正,严肃脸,“不好笑,不好笑,一点儿都不好笑,我就是咳……噗哈哈哈哈哈,咳……咳咳,诶?这嗓子不对劲儿!我明明是想说话的,怎么开口就乱发出声音了?大师,我一定是被诅咒了!”
姜小小不懂陈四喜到底在笑什么,她皱皱眉,一只手拎着陈四喜的后衣领,直接把人给扔了出去,然后重重关上门。
屋里终于清净了。
陈四喜的哀嚎声从院外传来。
谢浔直接无视,坐下后,看了姜小小一眼,“我昨天晚上记错了,‘行房’不是让你待在屋里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姜小小很好奇,陈四喜到底为什么听到这个词会笑。
“总而言之,是个轻易说出口会被人笑话的词,以后不许再说了。”
谢浔头一次体会到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不明白昨天晚上为什么会脑子一热告诉她“行房”就是让她待在房里不要出去溜达。
——
谢浔说了会考虑去鹿鸣书院的事儿,之后就一直没联系顾院长,这些日子也没再去县里。
倒是顾院长等不及了,亲自找上门来。
顾院长平时很少在书院露面,为人又低调,穿着更是朴素。
因此哪怕是被婆娘追着满大街砍,也没人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鹿鸣书院院长顾啸豪,小名二狗。
顾院长来石磨村这天,刚好杨威旬休。
为了不大张旗鼓引起村里人的注意,顾院长的马车到镇上就停了,他重新雇了辆牛车来的。
最近多暴雨,乡下土路本就难走,牛车轱辘还陷在了泥坑里。
车夫下来检查了一番,告诉他,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顾院长点点头,想着都到村口了,自己走两步也没什么。
他付了钱,刚要下车。
后面突然有声音传来,“喂!死老头,你到底走不走啊?”
说话之人正是杨威。
他缺考那天跟发小们约好了今天出去玩儿的,眼下正赶时间。
谁料都到村口了还能碰上这么个倒霉老头。
下过雨的土路上全是泥浆,杨威可不愿意下来走路,免得脏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