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萧飞绝不会妨碍或者拖你们后腿,若有问题,你们可以随时丢下我,总之,我会按照路程支付你们相应的报酬,给这位小主子讲故事只是我自己兴起,并不在报酬其中。”他话语坦然,面上并无任何难过,仿佛现在丢下他,他也会理所应当的接受。
荣修不由得侧目看了他一眼,没再接下去。
阿明没找到乐子,耸耸肩缩回了马车里。
花长祁只是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起了路,长鹿阁自有联系他的法子,一但有了阿棠的踪迹,自然会传信给他。
左晏衡听说萧凤棠受伤,心里的担忧几乎全部化成了焦急,跑出去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和商队南下的时间差不多,如果是走着且还摔了一跤的话,那必然是追不上他们这些赶马的。
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人忽悠了一顿,左晏衡勒绳停下,不可置信的自语,“真是岂有此理!”从来都只有他衡制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也能轮的着别人来诓骗他了?
再回头去追已然晚了,不过这也恰恰让他重新确定了萧凤棠的去向。
左晏衡将藏在怀里巴掌大的断衣拿出来看了看,最后无奈叹息,罢了,只要他没受伤,还有人护着,骗,就骗了吧。
南下的路子虽复杂,但还有一个名叫梨湾的地方,是民间小路和官道的重合地,那里临近窝山,土匪猖獗,他们拉着货物,大概率会选择重返官道,只不过路程较远,从这里过去要五六天。
那个商队虽有猫腻,但暂保人平安还是可以做到的,他来时已经让司沿传信鲁知徽,命他带人靠过来。
柳州收了杜戈青的信条,去了长鹿阁,而长鹿阁也并不像往常那般热闹,只开了三楼和四楼。
杜戈青将倒好茶,柳州就大步走了进来,“杜相这么着急约柳某来此,可是有事?”
“确实有些事。”杜戈青将杯子推到桌子的另一侧,“柳大人,请。”
柳州自然坐下,“右相这么光明正大的和柳某在此见面,就不怕旁人构陷什么吗?”
“柳大人以为这长鹿阁赚得都是表面享受的钱吗?只要给足了银子,你就是在这儿豢养私兵,他们都不会往外说一个字的,放心吧,我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呢。”
“小心为上,右相还是慎言吧。”
“已经来不及了。”杜戈青轻饮了一口茶,叹气道。
柳州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右相府邸三遭贼人光顾,盗走了老夫一张纸。”
“什么纸?可写了东西?”
“写了,赤心报国,存亡继绝。”
“什么?那贼人没抓住吗?就让他这么盗走了?”
杜戈青摇摇头,补了句,“那贼人,是左晏衡。”
柳州蹭的站了起来,“晏衡帝?”
“没错,之前他两入右相府,看来是早就怀疑我了。”
“明知有贼人盯上了你,为何还这么不仔细?这不是明摆着给他把柄吗?”他才帮了他,他就出这么大的纰漏,柳州急迫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柳大人别急,喝茶。”杜戈青无甚表情,淡淡劝道。
柳州哪还有什么心思喝茶,“不对,晏衡帝今日没上朝,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受伤了,被飞云斩了一刀,按理说伤及不了性命,至于为何不上朝,老夫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受伤了,怪不得,怪不得温青连夜入宫。”柳州慢慢坐下,冷静下来,“可柳某还是不明白,光复萧氏这么大的把柄都握在他手里了,以他的暴脾气,怎么会如此安静?”
杜戈青给自己添了茶,平静道:“以他的性子,若想杀我,纵使没有理由也能要了我的命。”
看他气定神闲,柳州终于反应过来,不确定的问:“右相是故意的?”
“第二次出现的时候,老夫就差不多确定了他的身份。”
“?”柳州更不明白了,暴露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顺势而为罢了,他既已猜中我的心思,藏着也没意思,倒不如让他觉得看透了老夫,拿住了老夫。”反其道而行,指不定还能降下他的防备。
“他可是个疯子,你就不怕他由着性子杀了你吗?”
“老夫赌的不是自己,是萧凤棠。”
柳州停滞了几分,最后轻叹一口气,“又是他。”岸英因他断了一条腿,又险些废了一只胳膊,杜戈青敢这么堵,也不是全无凭证的,他曾深受萧氏提拔,若真感这个恩,除去左晏衡,想推萧凤棠上位,也算说的过去,“他如今住在温青府上,纵使右相有心助他,也难啊。”
“他离开温府了。”
“离开了?”
“到底是萧家唯一的血脉,老夫的人一直跟着他呢,昨日来禀,说他从东门出,最后绕去了南。”
“南?南方不是在剿匪吗?他去那边干什么?”
杜戈青也不清楚他为何南下,只是大概猜测,“鲁知徽不是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