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替人拂去,言笑没躲,顺从地任由他动作。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言笑摇头。
“我看厨房还如我走之前那般干干净净,想来你也是没开火,硬饿到现在。”
他刚要走,言笑主动拉住他小小声道:“之前……也不是总能吃饭的,恢复一日三餐反而不适应。”
唐诏笑他道:“那你一日要几餐?”
言笑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半响才回答:“一周一餐吧,荒星资源紧缺……”
“这梗过不去了对吧——”唐诏扶额道,“怎么单让你学去!”
小人儿弯弯眉眼,活像偷了腥的大猫。
“对了,木棉的尸体怎么办?”唐诏问,“老板不发话,先生竟说要随我如何。”
言笑反问道:“你听老板的,还是听先生的?”
“都有吧。”唐诏想了想,道,“我是老板这边出身的卫兵,从来没与先生述过职,昨天是特例。”
一想到那俩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唐诏便有些接受无能,言笑心思玲珑,当即便猜到他经历了什么。
“你发现老板与先生谁攻谁受了么?”
唐诏哪敢接话,疯狂摇头。
“要不,你猜猜?”
唐诏是卫兵,对气味敏感地很
唐诏差点把头摇掉,连忙表态:“我不想,新纪酷刑可不是闹着玩的。”
“啧。”言笑轻嘲道,“想不到神之chao汐这么胆小。”
“这不是胆大胆小的问题。”唐诏撇撇嘴,道,“先生与老板都曾是叱咤一方的人…新纪战火不断,人心难测。在这样的年代下,能在一起相守既是三生有幸,又怎么能为一时口舌之快、令这种感情经受指指点点呢?”
“换成老板与先生你就能看得豁达,”言笑笑道,“偏偏到了木棉那里,你反而不知所措?”
“嗯?”
“先生教导过很多人,但唯独受他承认、亲手指点的,只有两个学生,一是季然,二是木棉。”
“我听说木棉是为了先生才来‘焰火’的,从最开始刷仪器、抄笔记,付出很多才做到了首席的位子。”
言笑摇头否认,笑道:“他在‘天坛’的时候便名满宇宙,原先生极为器重他。即使后来实验出了意外,先生也从未说过他半句重话——是他自己觉得再配不上先生,一夜消失。等先生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为d区最核心的存在了。”
“他是不是对先生心存误会?”唐诏问道。
“我想,应该是你误会了木棉。”言笑坐起身,交叉十指垫于颚下,笑道,“他从不承认自己喜欢先生,从不。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因为先生——并非祈求先生的回应、或是卑微地想靠近先生……木棉所作所为,仅仅为了先生的视线能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一秒。”
唐诏低头叹息,实在分析不出如此复杂的情感。
“与其替他惋惜,”言笑正色道,“不如想想怎么处理他留下来的烂摊子。”
“实验数据?”
“当时没回避凌风。”言笑有些头疼,凭‘伊甸’和凌风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底是个隐患。
唐诏苦笑道:“‘伊甸’已经知道了。”
“又是迷雾找你么?”
“让她们折腾吧,”唐诏道,“左右我对于两方没什么利用价值,待此间事了,我也只想在卡莱薇拉终老罢了。”
言笑歪头,打趣道:“我提前祝你心想事成。”
“少来。”
“关于迷雾的事,你怎么看?”
唐诏眸光黯淡,半响才回答:“比起这个,我更疑惑的是老板的态度。”
“嗯?”
“若永恒之心何其重要,为什么老板与先生却丝毫不担心它会落入旁人之手?若永恒之心不重要,那当初又为什么宁可牺牲那么多人也要换它留下?”
言笑垂眸一笑,情绪划过眼底,瞬间藏匿。他心中有事,自没顺着话题说完,而是道:“迷雾不是我们的人,你要小心些,别被她影响。”
“欸?有么……”唐诏问的随意,仿佛真觉得前文说错、平白受人蛊惑。
但言笑若是相信这份随意,才真是罔在‘焰火’走过一遭。都是耍心计的人,唐诏装糊涂,他不问多,认真点头道:“很有。每次你见过迷雾,总能对七年前的事情追加一份执着。”
“……我见到林希了。”
言笑不以为意:“我知道。”
唐诏抬眸与他对视,这时,言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确定?”
“嗯。”唐诏应声极轻,“她说,七年前她分明复制的是完整的数据,但只能检测到一半——”
“如果她真的是林希,她就会直接告诉你真相。”
“我不能知道真相,这是我们的约定。”唐诏神色落寞,道,“她,提过。”
“就因为这个?这算哪门子的约定?”言笑气笑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