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憋着笑。他在县城里表明想要和她当真夫妻的那天开始。她才明白荣公子之前对欧明朗这个大白鹅的敌意哪来的——狗子哪里有不护食的。他那时候就把她当成盘中rou,就觉得隔壁大白鹅想把她叼走。宁媛弯了眼,很有些好奇地戳戳他的腰:“说说看,你什么时候对我上心的呀?”以前在村里和县里那一年,她最多就是垂涎和欣赏下荣昭南的美色和偶尔露出来的身体。但那也就是看见好看的异性有的反应,和后世那些追星族差不多。她也一直记得荣昭南这性格大部分时间是超越年龄的清冷又沉稳的,但偶尔会有异常的——变态或者别扭。比如他拿开山刀宰杀山里野兽的时候,那实在不像正常人的战斗力。比如偶尔和她吵嘴的时候,把她拎起来满天飞转大圈,砸她一脸柿子的行为,也不像正常人。就是没见过他和她暧昧,勾搭她的时候——要知道,高中的时候,她也是收到过班里男生的情书的——邀请她一起高考完了,共同建设伟大的国家。这人当初别说写情书,连个喜欢都没说过啊。怎么突然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就想要睡她,和她当真夫妻了呢?这一问瞬间让荣昭南憋住了,一张高冷俊美的面孔从脖子开始往耳朵爬上红色。宁媛看得简直“友邦惊诧”——我去,这哥在害什么鬼羞~~她不就问了个正常问题而已!荣昭南捏住她戳自己的手指,把她手捏在掌心,别开脸,轻咳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一开始就是监视个奇怪的小特务而已。后来监视着、反复试探着一整年,就生出好奇来——她确实不是特务,也不像正常人,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动用了特殊机关和人脉,都查不到她异常的原因,那基本说明她奇奇怪怪,但对社会没有危害性。既然没有物理学上的危害,他就基本上放心了。可这一确定没有物理上的危害,他脑子里就多了别的想法……虽然马克思在上,他一直高举唯物主义大旗。可他从一岁开始,就师从母亲给他在流落在国外的道门宗师,修的真炁和武学,当了道门弟子。早年看多了道家典籍和‘封建迷信’的杂书,回了国才开始读马哲,成了唯物主义者。但遇到这种无法以物理学解释的情况,荣昭南总是忍不住想起小时候读的朝代的《志怪》《xx斋》,里面总有主人公被山Jing狐妖吸引。他也没救过兔子,宰过兔子倒是不少。按理说也不会有什么兔子Jing来报恩,救他于下放的茅屋牛棚之中,还跟他领证。按照他执行任务时吃了不少兔子的程度,真有兔子Jing,弄死他差不多。半夜,趁着她睡死了,他还摸过她鼻尖和胸口,看看她有没有人的呼吸。奇奇怪怪的念头,让他越来越对她上心,这上着上着,就下不来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没明白,就是动了把她私有化的念头——查不明白的不明生物,那就圈禁归自己看着,当真媳妇儿就行。按着那些封建迷信的杂书里,不明生物一般就是套了个人类皮囊,留得男子真阳,揣上崽子了,就会真的成为女人留下来,不会消失。他不愿意直面自己古怪封建的‘邪恶念头’,只告诉自己就是要负责。管她是什么东西,反正是个雌的,又亲了自己!这年头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正经男人就是得对女人负责!可是这只卷毛兔子Jing,思想却和时代格格不入,凉薄得让人生气。也因为这样,才会和这只卷毛兔闹得了半年各种不开心。后来才知道,哦,那种把卷毛兔私有化的念头,是喜欢……最后,先不甘心放手和低头的还是自己,反手还是想要把她抓回来。既然卷毛兔子对社会没危害性,再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说法和念头,他都只一听,记下来,但不会再追问——反正追问和追查也都没结果,在一起久了,她总会有说实话的一天。好在是,她到底对他不是真那么凉薄,到底也是沉迷在他的美色里,动了心——这是巡逻,但是总好过没有树林遮蔽的街道上,让人一眼被看见。
宁媛知道他要走,所以格外坏心眼地恶作剧。果然自己攀附的修长身躯顿时一僵,扣住自己细腰的手也一紧。“宁媛!”他低声闷哼一声,将她娇软的身躯密密实实地压在自己身上。宁媛一下子就感觉,嗯,他拔枪了。她忍不住红了脸,抱着他的脖子,没动。“我教材看得差不多了……等我琢磨透,在羊城等你。”他压抑着声音,温淡地道。宁媛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他用温柔清冷的声音,说着类似——老子枪擦好了,在羊城等着毙了你的话。好一会,她红着脸轻咳一声:“行了,你一天天的说大话,还不知道你那时候有空没有。”荣昭南没说什么,静静地抱着她:“现在治安不好,你去羊城,要小心。”宁媛轻声道:“你也要千万小心。”她也不再招他,两人就这么抱着一起很久。直到荣昭南听到林子外,有陈辰的咳嗽声。荣昭南才和宁媛一前一后地出了小树林。陈辰瞅了眼荣昭南的表情算不得好,冷冷地一眼扫过来,他麻溜地转身就跑:“我去开车过来接队长去机场。”陈辰跟被鬼追一样跑了,宁媛有点想笑,又想去戳荣昭南的腰。但到底忍住了,他小腰修窄和宽肩搭在一起,好看得很,但也敏感得很,算了。荣昭南有点无奈地揉揉她头发:“你就欺负我吧。”说话间,忽然听见欧明朗的声音:“小宁?”宁媛一愣,看向不远处,欧明朗正和严阳阳、靳边疆三个人居然凑到一块,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