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 兖州陈玄部所有将?士都已?用完朝时,军容齐整,等阵上峰一声令下就冲向离狐县城。
骆乔与她的黑色骏马立在先锋军阵营中, 黑马似是感受到?了战前紧张的气氛, 有点?儿兴奋地小步踱着蹄子,不时打个响鼻, 搞得旁边的马都不敢靠近它。
“骆队长?的这匹马实在神骏非常。”与骆乔同为先锋军队长的汤革笑着说话, 缓和众人战前紧张。
这黑马脾气大, 同厩的其它马都不敢挨着它,吃料也得它先?吃,旁的马要敢伸头过来一定会被它踢, 前几日在鄄城战场上踢人也毫不含糊, 好几个想?从后面偷袭骆乔的豫州兵都是它一蹄一个踢得吐血,极有灵性。
骆乔拍了下马脖子, 叫它安静一点?儿,对汤革说:“玄青乃长?者所赐, 去马厩挑马时我一眼就看中了它。”
黑马仿佛知?道在说它,嘶鸣了一声。
“有动静了。”前头一名火长?说道。
众人神色霎时一肃,就见?几名斥候前后回来, 分散去各军告知?离狐县城的情形。
驻扎在离狐县城的豫州军是不可能轻易投降的, 他们有城墙可据, 还?有援军就快到?了,拼死?也要守住离狐。
陈玄部对离狐攻城没有一点?儿兵力优势,济Yin郡的两千兵马还?迟迟未到?。对于攻城来说区区两千人用处不大, 可离狐这个立在战略要地上的几次易主的小县城已?饱经摧残, 陈玄部从上到?下对攻下这座小县城还?是有些把?握的。
“砲车准备!”
卯时三刻,陈玄下令, 几百壮汉推着二十架砲车走上前,中军压阵,两路骑兵跳荡从侧翼包抄,包围离狐县城三面,围师必阙。
前日骆乔喊话说的是卯时正?,那就不多不少,正?正?卯时正?,骆乔举起一个一人半高的砲石,在敌军和友军皆痴呆的目光中,徒手把?砲石砸到?离狐县城还?算完好的一段城墙上,拉开了这场离狐县争夺战。
巨大的砲石朝城墙砸去,城墙土石飞溅,被砸中的士兵瞬间没了生息。
离狐县的豫州兵立刻反击,城内砲车投出砲车,城墙上架起弩床,粗大的弩箭朝兖州中军的位置射出。
嘭——
数枚燃烧的烟火弹投出,在城墙上炸开,烟雾顿时迷了豫州兵的眼,趁着这时间,兖州军推动这木幔抵挡前方射来的箭矢,轻甲兵清理着前方路上的鹿角木、陷马坑等,云梯、檑木跟在木幔之后。
箭矢射来,一人倒下,立刻有人无?声补上他的位置,往城下进发。
长?长?的云梯架在城墙上,勾住雉堞,兖州兵悍不畏死?地往上爬,上面的豫州兵往下倒火油、金汁等物。
咚——
咚——
咚——
比两人合抱还?粗的檑木撞在城门上,沉闷的一声声,听得人心肝直颤。
嘭啪——
又一枚巨大的砲石砸在被屡次摧残又不及修补的城墙缺口上,把?城墙生生砸出了一个约莫丈宽的大口子。
“防守!防守!”驻守离狐的豫州校尉嘶吼着,点?了几百人去缺口处。
砲石卡在缺口,豫州兵在砲石后严阵以待,进来就杀。
忽然,砲石一颤,竟滚出缺口滚动着朝他们碾压过?来,靠前的一些士兵被砲石生生碾压过?去,口鼻喷血。
这还?没完,砲石明显是受了大力,滚动得飞快,豫州兵们根本抵挡不住,跑得不快的都被砲石给碾压了。
侥幸逃过?砲石碾压的一人就看到?缺口处灰烟散去,有一银甲黑马,长?枪枪头折射早晨的阳光,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嘶……”
黑马一声高亢的嘶鸣,一个人立,撒开蹄子狂奔,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贯穿了胸膛。
他逃过?了砲石,但没逃过?长?枪。
“先?锋军,随我杀!”
骆乔振臂嘶吼,一人一马率先?从缺口处杀入城内,五百先?锋军跟随她一同杀入,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银枪一挑贯入肚腹,再一抡一甩,砸到?第二人身上,两人齐齐扑街。
先?锋军两人一组,杀人补刀,把?战线慢慢往城门处压。
“兖州小贼,休得猖狂!”一名豫州校尉从侧边杀出,枪尖直对骆乔防御稍弱的侧腹。
“豫州老贼,口气不小!”骆乔侧目,手腕一翻将?其连枪带人带马一齐挑翻,再迅速地回身一挡,用吞肩把?射过?来的羽箭挡住,紧接着又在马上弯腰抄起地上的一把?长?刀往箭矢来的方向横掷过?去。
那豫州校尉被挑摔在地,没受多大的伤,站起来就举枪上送,机灵的黑马往旁边跳了一下,带着主人躲过?这一刺。
骆乔掉转马身,双手持枪把?豫州校尉的枪一绕一勾,一股巨力叫豫州校尉不得不脱手。骆乔夺了对方的兵器,用他的兵器指着他的要害,说:“投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