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面上一僵,被杜晓说?中了?心中所思,他还真想进?宫向父皇请旨带兵攻兖州,为自己?累积资本。
可杜晓这么一说?,他心中不由打起了?鼓,杜晓就?算是拔了?牙的老虎,到?底曾经身经百战,亦与兖州打过数回,他的话还是很有必要听的。
“你不想救你儿子了??”四皇子问。
杜晓沉默了?片刻,反问:“殿下如何?以为,攻打兖州能救回犬子?”
四皇子轻笑了?一声:“杜将军,你不会还寄希望朝廷能花大价钱把?你儿子赎回来吧?之前不行,经过一夏的旱灾,就?更不可能了?。”
杜晓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殿下您没有带兵的经验。”
四皇子又笑:“可我不是有你这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么。我会向父皇谏言,由你领军,我为监军。”
杜晓暂时没有答应,他觉得四皇子的态度很奇怪,就?好?像笃定皇帝会答应派兵攻打兖州一样,他笃定的底气从?何?而来?
四皇子也不解释,看天色不早,就?叫众人都散了?,他跟老六约好?在靖水楼见面,这会儿该出发了?。
杜晓从?四皇子府里出来,等了?一会儿,四皇子的门客辛来河也出来了?,他上前见了?礼,道:“适才多谢辛先生为我解围。”
“不值一提,当不得杜将军一声谢。”辛来河摆摆手。
“听闻辛先生好?美?酒,正好?我府上有西域来的葡萄美?酒,不知辛先生可否赏脸去品鉴一二?”杜晓道。
辛来河瞅了?杜晓两眼,笑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先后上了?马车,到?了?杜晓府中,杜晓将辛来河请到?湖心亭,待仆役将酒菜端上来后就?把?人远远打发了?,他给辛来河到?了?一杯酒,请他品评。
辛来河一口喝净杯中酒,没有品评,而是道:“杜将军请我过府,想必是为了?四殿下欲请旨攻打兖州一事。”
“辛先生聪明。”杜晓给辛来河把?酒杯满上,说?道:“如今我东魏内忧外患,诸皇子相?争以致朝堂混乱,贪腐成风,军心涣散,又经大旱,民生凋敝,合该与民休养生息才是,此时攻兖州,实在是下下之策。更让我不明白的是,四殿下竟是很有把?握陛下会同?意攻打兖州。”
“如果有不得不攻的理由呢?”辛来河问:“杜将军会愿意再披战甲吗?”
“究竟是什么理由?”杜晓道。
辛来河一口喝掉杯中美?酒,放下酒杯,倾身靠近杜晓,轻轻地一字一顿道:“传、国、玉、玺。”
杜晓惊愕地瞠大了?眼。
从隗钟火烧汉宫到如今这两百多年里, 各路诸侯没有不在找传国玉玺的,却从没有传国玉玺现世的消息。
“真的假的,传国玉玺在宋国?”杜晓将信将疑, “若宋国真找到了传国玉玺, 为什么不昭告天下?”
“他?们敢吗?”辛来?河笑着给自己斟酒。
杜晓默然。
传国玉玺犹如一块鲜美的rou,引得各方饿狼趋之若鹜;它又像一块试金石, 没有足够的实力得到它只会是灾难的开始。
假如宋国真得到了传国玉玺, 的确会瞒着, 否则其他?三国会联手?攻之。
“你们是怎么知道传国玉玺在宋国的?”杜晓问道。
“不仅仅是在宋国,还知道在谁手?上。”辛来?河道。
“谁?”
“兖州小神童。”
杜晓再度瞠圆了眼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一个孩子!”
“得到的消息就是, 那?个孩子找到的传国玉玺。”辛来?河笑了一下, 慢慢品着杯中?的葡萄酒,“要不怎么说是天选之子呢。她那?一身怪力, 搞不好还真是老天所赐,又是挖出周公鼎, 又找到传国玉玺,可不就是祥瑞么。杜将军,令郎被她揍了, 不冤。”
杜晓脸黑了。
“不过那?孩子今后该是没有消停日子过了。”辛来?河摇摇头, “将传国玉玺的消息放出来?的人, 心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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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鲁郡。
四更,夜阑人静, 沙沙的落雨遮盖了细小的声?音, 骆宅里,几道黑影掠过回廊, 闪身进东边一个景致疏朗的院子,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啊啊啊……”
接连几声?惨叫响彻了半个骆宅。
宅中?各处接连点灯,不多时整座宅子灯火通明。
骆衡疾步来?到女儿住的院子,进门?就看到几个黑衣人胳膊腿扭曲的堆叠在庭院中?间,他?女儿拿着杆银枪不时地对那?堆人戳一下戳一下的,侍女跟在她身后给她打?伞。
回廊上,他?儿子抱着跟他?同款睡眼惺忪的虎崽,软乎乎地说:“姐姐,别把他?们戳死?了,还要问话的。”
“放心,我有分寸,死?不了。”
“怎么了?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