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房门就见到狼狗正在倒腾点滴管,余浩延走过去把手上的药瓶递给他,对方也赶紧接过手给换上。
余浩延看着紧闭双眼的人,他开口问道「听说他早上醒了?怎么样?」
「已经完全脱离危险了,只是失血过多,他还有些神志不清,这个慢慢会好。」
在他们说话期间,床上的人就已经听到声响所以动了动眼球,待他话音落下后,对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虽然只是半睁着,但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眼前有张模糊的陌生嘴脸。
动动嘴巴刚想说话,余浩延便先他一步「不急,好好养着吧,顺便想想,该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齐路轻勾了勾嘴角,徐徐的闭上眼睛,自己明明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却觉得异常的有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来自于身上弹孔包扎的纱布,来自于手背上插着的点滴针头,来自于狼狗的悉心照顾,也来自于余浩延刚刚的那句话,他甚至想都不想,这两个人,会不会出卖自己…
???
「伤口都愈合了,三天之后你自己把纱布拆下来,然后就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坐在床上低头看着狼狗正帮自己把一大块纱布换成小纱布,齐路。
虽说几人都在道上摸爬滚打,但除了姓白的,其他几人也都已经娶妻生子了,见到这么点儿的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他们也都觉得有些心疼。
小齐路聪明得很,虽然很想继续哭,但此时的他却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活下来。所以爆哭了一会之后,他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这几个陌生人说「伯伯…求求你们救救我爸爸妈妈可以吗?他们流了好多血!」
众人不由的对视了一眼,白哥走到小齐路身旁,蹲身问「你能不能告诉伯伯,你为什么会在衣柜里呢?」
小齐路摇了摇头,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抽泣声说「我不知道,妈妈给我喝了一杯牛nai,然后就说带我去睡觉,可是我明明记得是被妈妈抱着的…」
对于这个答案,白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尸体努努嘴说道「我们来的时候你爸妈就已经这样了,救不了的,你长的这么可爱,以后我当你爸爸,我养你,可以吗?」
虽然是这么打算的,但做戏做全套,没准是对方的套路呢?小齐路疯狂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我要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可以救的!我要找医生叔叔来救他们!」说着他便带着大哭猛地一起身,随后准备往门口走去。
可刚跨出门槛,屋内的人就听到一声巨响,追出去一看,小孩昏倒在沙石路上,头还被一块比较尖的石头划出一道口,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众人对视一眼,这才确定小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天真无邪的白纸一张,便又开始怂恿白哥把人带走。
初到白家,那个白哥还没当上老大,虽然是个小小的门主,却也罩得住齐路,在给齐路做了血ye检查,确定他体内确实有安眠药的残留物,才因此对齐路完全放下戒心的收养他。
至于为什么齐路有血ye里有安眠药的残留物,完全就是因为每到周五晚上他的父母都有事要做,避免小齐路半夜醒来找不到人,所以每个周五晚的牛nai母亲都会给他下小半颗,让他熟睡一觉。
出事那天正好是周六,所以才能帮他把谎圆了起来,这也是齐路长大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年姓白的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收了他,抽他的血原来是这个目的,这也是上天有意帮他。
而他长大之后知道的不止这一件事,去年他偷偷派人调查过当年父母被杀的理由,仅仅只是因为父亲是当时老大的红人,这几个老不死的因为羡慕或者害怕被压所以设局,让当时那个老大误以为他的父母是卧底。
原本不信的老大,在父母运送几批货物全被条子截获之后都忍不住怀疑了。就此他还特地用了价值二十万的k粉做诱饵,只给父母发密信让他们去运输,却不想倒了八辈子霉的夫妻正好赶上当天晚上海警有任务,完全没有征兆也没有告密者的再次被劫杀。
这无非直接给了在老大耳边嚼舌根的几人莫大的机会,趁着开堂会的时间,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质问他们,做不出任何解释的人在当时的老大眼里就等于默认。
不过他也不想当堂杀了他们,所以便在事后叫上姓白的和其他三位门主看着办,这才有了齐家的灭顶之灾。
???
看着被他加上亚克力圆片的平安符,齐路大脑里一帧一帧的重复播放着爸妈被杀的画面,耳朵里还回荡着母亲临死前的最后一段话【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走爸爸妈妈这条黑路…】
17年了,忍辱负重认贼作父17年,一开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报仇,可是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待久了,他的想法就越多,野心就越大,现在的他,不止要报血海深仇,他还要整个聚鹰堂。
虽说很多人都告诉他,白老大没有一儿半女,身体又一直不好,这么下去,白门重新开启他便是毋庸置疑的门主,都不用像那些小弟那样从低层打拼。
可是区区门主怎么可能满足得了齐路,他才不要像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