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也窥见些字眼,瞧把大公子给着急的,字迹潦草不说,信都写到闻老太太这一头来了。
自从江映儿出月子签下和离书离开闻府后,闻衍每每来信,皆是闻老太太让人在江映儿从前管家记账的字迹里给抠印下来的回信。
怕言多必失,仅有寥寥几语。
谁知,半月而已,问候信就到了闻老太太手上。
“羊脂美玉块本就难得,未经雕琢的那么大的一块,我便是活了这许多年,都没见过,到底衍哥儿对江映儿费心思了。”
仆妇多嘴,“奴婢看着大公子可不是费心思。”
闻老太太回看她一眼,信递过去叫收起来。
“粮道日渐盛上,盯着这条道要啃骨头的人多得数不胜数,瞒着吧,和离都和离了,生意要紧。”
闻衍若是知道,哪里还顾得上生意。
闻老太太提笔写好回信,让人送回去,“近来你们抠印江映儿的笔迹,记得多写些回走,折返回来后,问道,“老祖宗,这块羊脂美块该如何处理?”
闻老太太沉默半响。
仆妇又讲问,“是否要堆到容云阁,还是送给江姑娘?”
闻老太太反问,“你见江映儿可有带走一样顾家的东西?”
没有。
先前她同闻衍成婚之时闻家各房长辈送的东西,走的时候一应在容云阁里堆着。
“送过去也是打扰人家,给人平添烦恼,送去容云阁堆着吧。”
“江映儿的香料铺子是不是开起来了?”
仆妇点头,“江姑娘手艺好,有薛家的帮衬,香料生意做的如火如荼,蒸蒸日上。”
“也算是她的造化,对了,横竖是江映儿做的香料,你去买些香料罐子,一道让小厮随着信送到衍哥儿的手上。”
“是。”仆妇应好。
闻老太太闭上眼,接着念佛诵经。
闻衍收到信是在三日后,闻老太太的回信先送到。
闻衍见了之后紧捏的心宽慰不少。
“祖母说她出了月子,接手家中大小事务忙着里外,素日太忙了。”
别是因为生他的气就好。
再过两日,闻老太太叫下人琢磨增多的回信来了,还有采买的香料。
男人脸上笑意满满,捏着香料罐子不离手,闻了又闻,在房中走来走去读讲江映儿的回信。
“夫君家中事忙,妾身无法顾及”
小厮在旁边看着男人左边站站右边站站,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几个字而已,险些读出花来,“”
华灯初上,该到了用晚膳时分,小厮不得不出声提醒,“大公子,您一日未进水米,该用些东西,小的给您传膳吧。”
终于男人勉强看够了,回神了,小心翼翼收起回信,折叠放好。
大掌一挥,“好。”
用饭时,男人脸上止不住的笑,“她太忙碌,Cao持家中又要照管孩子,的确忙碌。”
这次,是他不太懂事了。
思及此,闻衍忍不住弯唇失言笑。
江映儿自从第一天梦到闻衍后,第二日带了点礼去探望鲁老太医,顺便配了点安神药,半个月的药量都没吃完,江映儿不用安神药也能睡着了。
香料铺子开业,没有想到薛穗丘海肖霖泽任洵叫过来的人多得要命,第一天她忙得不可开交,后面半月用过的人越来越多,简直供不应求,只要一研磨上店内,就会被哄抢。
江映儿忙不过来,香料铺子招的下人,越来越多。期间麻烦事情当然也不少,好在有薛家帮衬。
香料铺子的生意日渐兴盛,江家到底是不好出风头,便找了个掌柜来管,也是薛家出来的管家娘子,是把好手,她明面上做主,江映儿才是背后的东家。
“小姐,奴婢有件事情一直没同您讲。”丹晓理着装香料的荷包。
“什么事?”江映儿秤香料,随口问。
“前几日的功夫,奴婢送香料罐去铺里,凝云堂的仆妇来咱们铺子里买了香料。”
江映儿手一顿,“当面见着了吗?”
丹晓摇头,“小姐不想和闻家的人接触,奴婢是等凝云堂的仆妇走之后才引带着下人进去。”
“那就好。”
江映儿继续摆弄手上的香料,把秤好的,全混在一起研磨。
“小姐你不查问一翻吗?万一”
江映儿语气淡淡,“查问什么?”
“就是”丹晓咕哝,“有关闻家大公子奴婢担心他回来后纠缠小姐。”
也不知道闻衍回来没有。
丹晓今儿提起,江映儿才恍惚记起闻衍这号人,近来实在太忙了。
江映儿随口说,“我一个落魄官家女子,且是生育过的夫人,又非天香国色,稀世之宝,说是残花败柳都不为过,哪就值得人来纠缠我。”
丹晓不喜欢听江映儿奚落她自己,“小姐本来就是国色天香,您不说自己生育过,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