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混着羊水越来越多。
“不成了,羊水破了,夫人怕是要早产了。”稳婆往外吩咐丫鬟烧水,准备东西,郎中在一旁候着。
五脏六腑,尤其是小腹被一只巨大的手攥住,江映儿疼得嘶声裂肺,尖叫不止。
稳婆在旁给她擦汗,“少夫人,您要忍着力气啊,郎中已经熬了药,喝下去您就有力气了。”
外头的闻衍,听着里面的动静,俊脸额边滚冷汗,掌心被他掐出血。
里头女人的哭喊声仿佛一把巨锤敲打在他的心上,每敲一下,就打一下冷颤。
“”
闻怏进来拉他,“衍哥儿,孙媳妇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八个多月,可以生。”
外头丫鬟说鲁郎中请来了,闻衍连忙去迎人。
先前的郎中也给挪了位。
江映儿扯着手疼得缩气,鲁郎中快速写改方子让人熬催产药,教江映儿省力呼气,缓和疼痛。
“”
江映儿紧捏着被褥,汗水滚到眼睛里,辣得她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怎么会那么疼?!
模糊当中,脑海闪过双亲的脸,还有久别重逢的阿弟,她呼喘气。
咬着舌头生生撕扯着回气,拽回快要被疼痛坠入黑暗中的意识。
鲁郎中看她眉目渐渐清明,不断鼓励江映儿匀气。
“好,很好。”
身上发了汗,胎儿的位置正,开的位置差不多,催产药熬来喝下,江映儿不断嘶声力竭的努力着。
她在心中激励自己,绝不能败在这!
闻衍在外头望眼欲穿。
一堆人里,唯独二房心里存鬼,盼着江映儿一尸两命,最好连带凝云堂那头也出事。
“……”
焦虑的两个时辰之后,容云阁内传来婴儿的清脆的哭声。
丹晓喜极而泣,容云阁等候的众人心落下了地。
稳婆跑出来报喜,“生了生了生了是位俊俏的小公子。”
闻衍大步向前,追问道,“她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说:
稳婆说, “母子平安。”闻怏拍着心口,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二房脸色一变, 面上笑着,后槽牙都要咬碎。
江映儿居然如此争气!早产平安不说, 还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好了,长房的优势更大了,二房夹在中间什么好都捞不着。
真怕留在这里, 忍不住失态,二房找了借口, 挤笑道, “衍哥儿媳妇没事便好,母亲那头还没个信,我去凝云堂瞧瞧。”
边说着二房已经下了台阶, “小姑也不用过来了,容云阁还需要人手,我守在母亲面前, 等母亲醒了,也好把容云阁的好事讲与她老人家听。”
闻怏看破不说破,“二婶婶去吧, 母亲那头就劳烦二婶婶了。”
“小姑说的哪里话。”
即便稳婆一再强调母子平安,闻衍心中依旧残留回荡着娇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不见她一眼, 始终放心不下,他执意要进门见江映儿。
稳婆拦说道, “少夫人累极了, 此刻晕睡了过去, 厅内狼藉一片,下人还在收拾,大公子稍缓些再进去吧。”
自古女子产房污秽,男人都不沾身来,稳婆还是头一次见上赶着进来的,也不怕沾了污浊晦气,将来染上霉运。
大公子对少夫人还真是上心啊。
闻衍不顾阻拦,非要见江映儿,“我去看看,看一眼就成。”一堆下人相劝,没有拦住他。
孩子有早挑选好的ru娘抱着,原以为闻衍迫不及待进来,是要来看孩子,ru娘抱着上前,“大公子,孩子生得像”
谁知闻衍只匆匆掠过一眼,便往内厅去。
ru娘们抱着孩子摸不着头脑,相顾无言。
“”
内厅的血腥味药味没有散去,窗桕不能开大,怕江映儿受凉寒气侵体。
鲁老太医在一旁收拾写补身养气的方子,给丹晓嘱咐养生产后的小月子注意事项。
闻衍给他做揖礼,郑重其事道,“闻衍深谢先生大恩,一生难报,日后先生有用得着闻家的地方,只管上门开口,闻衍必定全力以赴。”
因着江映儿的事情,鲁老太医对闻家的人都没什么好眼。
见闻衍态度端正,倒也没有甩脸,受了他的礼,“嗯。”
待江映儿身子养好离开闻家,鲁老太医也不欲踏进闻家。
可怜江游的女儿,若不是月份快近九月,今儿个他就不是来帮江映儿助产接生,而是来给她收尸了。
事无遗漏吩咐妥当,鲁老太医马不停蹄离开了闻府,闻怏来请,闻老太太他也没有去看。
她脸色苍白昏睡着,闻衍屈膝在塌前,手碰上娇妻的脸蛋,感受到温热以及她鼻息呼出的气息。
虽然微弱,但是还有。
“”
江氏好